一時間多了個呱噪的玲瓏在身邊,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本想發火,但是茶香吸引了杜神醫。
“逸兒,你最是懂茶,跟為師講講,這茶緣何有此異香?”
“徒兒對這紫筍茶啊!是又愛又恨,這愛的是,這茶救起了千山茶號,恨得是,它讓我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能否失而復得,還全得看造化。
這茶尚品便是紫色的尖兒,這尖兒吸收日月精華,在太陽的照耀下變成微微發紫,經過炒制,亦像是抱著的筍竹一般,湯色金黃,入口回甘,師傅嚐嚐,可還入得了口?”歐陽俊逸說起茶葉,便兩眼放光,如同提起摯愛一般。
杜神醫也不客氣,輕輕飲了一口,拱起舌頭,讓茶遍佈整個舌尖,“果然是好茶,茶香四溢,入口苦咧,回甘悠長,味道極好。而且玲瓏的茶藝竟是上佳,茶香剛剛好,茶溫也掌握得恰到好處,果真是用了心的。”
“承蒙師傅不嫌棄,玲瓏有幸了,師傅昨晚的針灸,才是真正神奇呢!本來每晚都被噩夢纏繞,總是能夠夢見一個白衣男子,聲音淒涼,夢中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熟悉,但是都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煞是可怖。”玲瓏一邊說,還一邊打著寒噤,可憐的樣子讓人頓生憐愛。
“你傷的極重,想必你是知道的,你腦袋中的血塊,所幸並未壓在要命處,每日針灸配合活血化瘀之藥,頭疼定會有所好轉,但是這個記憶,便全靠造化,說不定明天就恢復,說不定永遠都不能恢復,只能是聽天由命了。”杜神醫靠在搖椅上,端著紫砂茶壺,好像特別喜歡著第一次喝的紫筍,有貪婪的喝了一口,砸吧著嘴,品嚐著箇中滋味。
☆、第十九回 貞觀十年至 幾多風雨愁
貞觀十年,李恪被封吳王,轉授潭州都督。人不再稱李恪為三殿下,多稱呼李恪為吳王恪。這個稱呼深入人心,威風凜凜。
挽救了李恪冰冷的心。他一心想要在太宗皇帝面前求得更多的認可,更多的榮耀,而不是更多的偏心,更多的斥責。
李恪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顛簸,知道自己總是不能在一個地方任期太久。
也許阿耶一直都是堤防自己的吧!害怕自己在一個地方勢力做大。
李恪這樣想到,有些自嘲,顛簸的馬車,身邊有著妻子,馬車上面有著富麗堂皇的絲綢絹帕,但是內心還是感覺到無限淒涼。
那些虛名,騎射,詩詞,丹青,沒有讓自己留下任何事情,倒是無端端讓本該疼愛相信自己的父親,猶自生出這許多防備來。封地越來越遠,任期也越來越短。
自己簡直就是一隻被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不由的想起和玲瓏一起去揚州的旅途,中了情毒,躺在自己懷中軟綿綿地玲瓏,一路上縱情歌舞,放聲大笑的玲瓏。
那些快樂,怎麼就離著自己這麼遠了呢!
離著玲瓏出事已經整整兩年,李恪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希望,兩年的時間,除非是消失了,除非是她不願意見他,那麼怎麼可能還活著。
自己的訊息網撒得這麼廣,如果玲瓏還活著,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知道,她便一定回來尋自己。
王妃見著李恪落寞的神情,知道他有可能又想起那個小賤蹄子了。
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能如此牽掛,真想剷起她的骨頭,問她何德何能。
相比李恪的哀莫大於心死,經常都收到玲瓏寄回來的書信的上官俊心情要抒懷多了,還是小女兒的俏皮言語,雖然隻字不提跟著李恪的生活。
但是因為那人畢竟是皇子,不提也罷,只要自己的女兒是安好的便罷了。
上官俊提出給雪茹和吳鈺主婚,雪茹和吳鈺拒絕了,只要小姐沒事,等等有什麼關係,反正已經在一起了,何必在乎儀式。
這是上官玲瓏教給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