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花的價值高低來排名次的話,那她只要根據這霧氣的濃淡,就能大致排出前十名來。然後再往這十株花裡去想詩,要比“大撒網,廣撈魚”的做法收穫要大。
好在那些花都放在臺子上,並沒完全被人群擋住。江凌站在外圍,凝神望去,細細對比它們之間的霧氣,終於從中選出了十二株霧氣較濃的。
選出了花,江凌便開始觀察它們的品種。她前世雖然跟老爺子玩過蘭花,家中佔地頗廣的別墅裡也種有一些珍貴的花卉,但家中卻不曾設玻璃暖房,並未種過南方花木。這十二株花卉中,有四種江凌連見都未曾見過,更不要說叫出它們的名字來。如此一來,她便只能看其他八種,一一辨認它們的品種,然後在腦子裡搜尋有關的詩。
大概是因為在空間裡練功的緣故,她這些日子以來,覺得自己的腦子異常好用,前世很多的知識,都歷歷在目,感覺比起當年還要記得分明。所以只要前世記得的詩,江凌基本上都能想得出來。但她沮喪地發現,古人對松竹梅菊似乎特別情有獨鍾,她記憶裡跟植物有關的詩,大半都是描寫這四友的。面前這八種花,江凌除了蘭花詩一首、牡丹花詩一首、杜鵑花詩一首,還有就是有海棠花名的李清照的《如夢令》。至於其他的,還真想不出來。
看江凌站在那裡,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江濤便知道她在想詩,也不敢打擾她,看著花也思索起來,希望能做上兩三首詩,以助姐姐一臂之力。
“江凌。”江凌耳邊忽然響起秦憶的聲音。她轉過頭去,正對上秦憶關切的目光。
“你跟我來。”秦憶深深看她一眼,轉身朝外走去。江凌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走到園子外側一處蔥鬱的綠樹旁,秦憶停住了腳步。
“什麼事?”江凌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手摸進懷裡半天不動,詫異地問。
秦憶撓了撓頭,終於從懷裡摸出了幾張紙,往江凌手裡一塞,道:“為了不讓陸大人他們知道,我實在沒辦法了,你湊合著看吧,別嫌棄。”說完,一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江凌看他跑開,一頭霧水。秦憶這行為她隱約能猜到,估計是幫她寫了詩。不過寫就寫吧,他又不是沒寫過,用得著行動這麼古怪麼?
待低下頭一看,江凌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秦憶這詩,是寫在黃黃的手紙上的,紙上的墨色也由濃到淡,字跡龍飛鳳舞,極為潦草。估計在陪張員外他們聊天時,秦憶借尿遁的功夫跑出來匆匆寫的。難怪他剛才臉上的表情那麼奇怪呢。
不過,這傢伙哪來的毛筆呀?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的墨香,江凌微微搖了搖頭,將紙上寫的幾首詩看了一遍。還別說,這廝雖然是個武將,倒也有幾分才學。她從院子裡出來也就二十來分鐘的樣子,這傢伙既要陪人聊天,又要找藉口去尋毛筆和紙,還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寫詩,這一口氣竟然寫了五首,而且這五首詩還都寫得不錯。他要是憑這才學去參加科舉,估計也能中個秀才、進士什麼的。
秦憶這五首詩是隨機寫的,大概憑著他剛才看花的印象,想著什麼花就寫了出來,所以五首裡倒有四種花的詩是江凌沒有想過的。多多益善,有備無患,江凌把這五首詩牢牢地記了,這才往回走去。
走到半路,就遇上江濤興沖沖地走來,一見她就道:“姐,我想到了兩首,我念給你聽。”
“好。”江凌看著他有些嬰兒肥的可愛的笑臉,很想伸出手去捏他一下。
江濤低聲把自己想的兩首詩唸了,然後兩隻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江凌:“怎麼樣?能不能要?”
江凌沉吟了一下,點點頭:“不錯,很好。”
江濤耷拉下腦袋:“姐,你別騙我了。我知道我寫的不行。”
“你還小呢,都還沒學寫詩。能夠寫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