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她心裡念道:“這個男人……”
程池轉了一邊,背對她,“陽臺的花我已經澆過了。”
他記得很久以前她說過,將來有了自己的家,要在陽臺放很多盆花草,她說花草是最有生命力的,朝氣蓬勃,給人以希望的感覺。
這也像她給他的感覺,朝氣蓬勃。
“再睡一會兒吧。”
晚煙應道:“嗯。”
早上天大亮,晚煙發過燒之後好了許多。沒有去碰後腦勺那個大包也不會感到疼。
軟榻上早就沒人了。
晚煙慢慢地起身走出房門。廚房是開放式的,她可以看到程池在做早餐。她深吸一口氣,“好香!”
桌上擺著一盤火腿炒蛋,撒了一點蔥花。散發著熱氣,並且香味撲鼻。一小碟的肉鬆。邊上的砂鍋裡是一鍋白粥。
晚煙心想,他記得自己愛吃肉鬆配白粥。
程池說:“睡的還好麼?我剛剛已經給你測量過體溫了,燒已經退了。”他洗了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弄開晚煙的頭髮,“還是很腫,不過沒有昨天那麼紅了。”
程池靠她很近,晚煙可以感受到他氣息。他剛才說已經給她量過體溫了,是在她睡著的時候麼?
“感覺好多了。我去洗臉刷牙,快餓死我了。”
現在晚煙對衛生間有了陰影,進進出出都十分小心翼翼。人真是太脆弱了,要是摔嚴重了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她心有餘悸,再不敢讓自己受傷了。
程池看她出來的時候,比起昨天精神了不少。他笑了笑,“真不知這一摔是福還是禍。”
晚煙說:“當然是禍啊。又是照CT又是發燒吃藥。”
“對我來說,也許是福。”程池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吃飯吧。”他把碗筷擺放好。
晚煙看到程池身上衣服還沒換過,才想起來他昨天一直在照顧自己,沒有離開過。
“我剛才給我哥打了電話。他待會兒和我嫂子一起過來看我。我……不想總是麻煩你……”
程池吃飯的動作慢下來,似乎想聽她說下去。
“謝謝你的照顧。”這是她真心想說的話。
“不必言謝。這麼客氣做什麼。”他拿過她的碗又盛了半碗白粥,“再吃一點,”
***
晚煙站在門口看著他進電梯。很奇怪,兩個人四目相對卻不會感到尷尬,直到電梯的門關上。她關上自家的門,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她重重地坐到沙發上,忘記自己頭上還有傷,“嘶……”頭碰到靠背疼得她齜牙咧嘴。
褲腳被咬住,她低頭一看是河童。“笨狗,昨天又吃了一天睡了一天?”她抱起小狗,看著它日漸肥胖的身軀,晚煙搖搖頭,不贊同地說道:“看你又胖了!從今天起,不準吃那麼多了。”
當門鈴響的時候,晚煙正在陽臺澆花。她放下水壺去開門。來的正是她哥哥林晚成,還有進門兩年的嫂子徐希言。
“哥,嫂子。你們來啦。”
林晚成看著她頭上沒膠布,手上沒繃帶,一顆心稍稍放鬆,問道:“傷哪兒了?”
晚煙摸了摸後腦勺。“這有個口子。”
嫂子徐希言緊張地拉過她,“口子啊?破了多大啊?流血了沒?”
晚煙知道她嫂子膽子小,本來想嚇嚇她哥的,結果把嫂子弄得緊張兮兮的,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口子,是腫了而已。”
徐希言輕輕摁了摁,“疼不?”
“嗯,很疼!”剛說完,晚煙就感到她哥哥刀子似的眼神飛過來,趕緊改口,“昨天很疼,今天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