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虛情假意!你去死吧!”說完她將手機掛掉了。
他懵了。
難以置信這番話是她說的。良久他都沒緩過來。腦袋一直嗡嗡的,迴圈播放她說的話。
她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手機的螢幕亮了起來。程池以為她打過來了。
是程父打來的:“少軒發燒了,你回來看看。”
真是焦頭爛額。
程池開車回了家。程澤順在客廳裡坐著。程池喊了一聲“爸”。“上去看看吧,燒到了40°,剛剛貼了退燒貼。”程澤順說,“高雲也在樓上,對人家態度好一點。”
“嗯。”說著他便上樓了。
房間門口,Tonny稚嫩的聲音傳來:“不想睡覺。媽媽,我很難受。”
“媽媽知道你很難受,媽媽陪著你好不好?Tonny乖啊。”
程池推門進去,Tonny看到他來了,弱弱地喊了一聲“爸爸”。高雲看到他來,眼眶紅了起來:“寶寶一直喊難受。要不要請醫生來看?”
程池看了她一眼,“先不急。”他走到床邊,看到孩子的臉因為發燒而通紅通紅的。他伸手摸了摸Tonny的臉頰。果然,小臉燒得燙燙的。
他問:“打過李醫生電話了麼?”
程母說:“打過了。說是彆著急,不要亂吃藥,先用退熱貼物理退燒。”
程池柔聲哄了孩子一會兒:“爸爸小時候發燒了就想睡覺。因為爸爸知道睡醒了病就好了。”
沒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
高雲說:“還是你有辦法。”她看了看手錶,小聲說道:“都八點了。我再陪他一會兒就走。”
“晚上就這兒睡吧,隔壁的客房可以睡的。”程母說道。
“不了,媽。”高雲低聲說。
程母微聲嘆了一口氣,擔憂的說道:“少軒還這麼小,生病了哪裡離得開爸爸媽媽,他醒了沒看到你又要哭半天,本來發燒就身體弱了。”
高雲看了一眼程池。看他沒什麼表示,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
“留下吧。”程池淡淡地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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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煮好的一整碗麵被她揮臂掃到地上。那是瓷磚鋪的地板。碎片滿地。麵條和湯汁凝在一起,粘在地板上。那湯是她花了一個下午熬的紅菇豬腳湯。精心烹煮的晚餐在她情緒失控之下摔在地上。她的右手手背也因此被燙紅一片。
由壓抑地哭到嗚咽出聲。晚煙伏在桌上哭泣,頭髮垂落在耳旁。她哭的傷心,雙肩微微顫抖。
腦海裡又浮現出程池那張俊朗的臉。他的笑臉像太陽一樣讓她感到溫暖。可他的“背叛”讓她從春天掉入嚴冬。她像身處在南極冰原。烈風夾雪而襲,抬頭永不見天日。
她在心裡向程池說了千萬遍的對不起。
終於哭到嗓子都啞了。歇斯底里地哭過之後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走到衛生間洗了一把冷水臉。一捧一捧的冷水潑上臉,將她激烈翻湧的心潮一點點冷卻下去。
痛苦和絕望就像巨浪一樣再次將她打個措手不及。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幀一幀她和程池初相識的場景。
過去和現在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她開始追悔莫及。她說了很多惡毒的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怎麼會說出“你去死吧”這樣的話。什麼“新歡不如舊愛”。
他肯定傷心了。
她傷害他了。
晚煙慢慢抬起頭,看著鏡中滿臉水漬的自己,眼眶再次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
被燙傷的右手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變得又紅又腫,甚至有些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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