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印象,在還來不及看劇本的時候,根據現場需要竄改了一些臺詞。如果說劇本中床戲部分的細節相當程度上需要靠聲優們的臨場發揮的話,那麼黑川與石景今天的表現真的是發揮了超人的水準,甚至超過了預計的錄音時間,給後期剪接製作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當全部激情戲錄音完畢的時候,石景必須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才能阻止喘息聲不再傳入話筒。他的另一隻手在黑川的手中,不知從何時起,黑川握住他的手,緊緊的,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
在石景的腦海中,此刻已經在想象中與黑川共赴雲雨了好幾回。而黑川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望著石景的眼神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與自如,狂亂的情潮劇烈地翻湧著。直到外面傳來催促聲,石景才用力甩開黑川的手,深呼吸著率先轉身朝門口走去。
外面的寶井四郎一看見黑川與石景之間暗藏的尷尬氣氛,立刻變了臉色,貼到黑川身邊抱怨道:“黑川哥,怎麼搞的?都超時了耶!”
黑川沉下臉色沒理他,石景一言不發地走到視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落葉成為他沉默身影的背景。
現場的尷尬氣氛直到杉澤龍田來探班才轉緩。石景對杉澤笑臉相迎,黑川臉上的表情僵硬著,杉澤笑說他是怎麼還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呢。
錄音繼續進行著,當錄到黑川被記者襲擊重傷倒地的時候,石景突來的尖叫聲嚇到了在場的黑川,過於入戲的悲傷匯聚成石景眼眶裡的溼潤,黑川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塞給石景一條手帕。
回到錄音室外間,杉澤微笑著安撫入戲太深顯得有些失落的石景,黑川盯著杉澤撫摸石景肩膀的手,神情複雜。
錄音終於到了劇本的最後一幕,同樣是只有石景與黑川在錄音間,也同樣為了製造氣氛拉了簾子開了燈。最後,石景深情地說了那句“雖然你一直不肯承認,但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此刻的石景已經分不清眼前哪些是作品,哪些又是現實。對黑川的感情,是真的;對黑川的愛,是無法自欺欺人的現實。儘管黑川曾經那樣殘忍的傷害他,儘管如此,他仍然深愛著黑川,這個事實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只是這份不被世俗所允許的禁忌之愛,他不會再輕易說出口了,除了在錄製作品的時候。
按照劇本,黑川頓了一下,答了一句幾不可聞的嘆息聲。然後他丟下劇本,一把拉過石景的下頜,無聲地吻上他顫抖的唇。錄音還沒有正式結束,石景不便出聲也不便掙扎,雖然感情上他一點兒也不想反抗,可理智上他真想狠狠地給對方一巴掌。許久之後,當他們走出錄音室的時候,石景臉上還帶著來不及收起的憤怒與紅暈。直到與杉澤若有所思的目光相交,石景才發覺自己的失態,轉頭看向黑川,卻只看到對方高大的沉默背影。
最後是Freetalk的錄製,作為主持人的寶井多次挑釁般地把難堪話題丟給石景,都被黑川主動擋在前面駁回了。在黑川嚴肅的臉色面前,眾人也沒再說什麼出格的話題。
相較於之前超水準完成的正篇,最後的這一段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Freetalk。然後,就在眾人放鬆的歡呼聲中,石景拖著沉重的疲憊感離開了錄音室,隨後,始終不苟言笑的黑川也跟著離開。
當石景經過自己與黑川初次見面的洗手間時,看到門口“修理中停止使用”的牌子反掛著,初吻的記憶與剛剛被強吻的興奮感重迭,伸手摸摸自己的唇,被上面不正常的熱度嚇了一跳。鬼迷心竅般,看看周圍,確定沒人注意,伸手把牌子翻過來掛好,悄悄地走了進去。
確認洗手間裡面也沒有別人之後,石景才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好笑的想到: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啊?想在這種地方發洩邪欲嗎?難道自己今天干的蠢事還不夠多嗎?用冷水洗洗臉吧,或許體內那團蠢動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