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著他,醉人的象是夢,不願醒來。
我說,“我不想回家。”
“那想去哪裡?”
我想了下,“回楚江吧,我想去看看爸爸。”
他居然什麼也沒問,只點頭說好。
我讓他在門口等我,自己回了家。
我媽媽站在葡萄架下,頭上掛滿紫色的果實,去年的夏天,我們一家三口還在夏日的晚上坐在這葡萄架下看著月色,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騰蔓纏繞的樹架下,形單影隻。
她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我有些難以開口,她很安靜的看著我,“想做什麼就去吧,與其讓你下半輩子痛苦的活,還不如讓你痛快的生。”
她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堅強更加懂我,我緊緊抱住她,“我愛你,媽媽,永遠愛你。”
“去吧,好好跟南措說。”
我們沒有開車,坐了晚上的飛機回去,我窩南措懷裡,心裡沉甸甸的,其實一直沒睡著,他也一樣。
祥子來接的機,看我們手牽手出現在出機口,咧著嘴笑,看過他比誰都要開心,“你們這樣多好啊,省得我們旁人跟著受罪。”
南措重重在在他後頸拍了一下,“那那麼多廢話,去開車!”
這一夜,我們回到我曾經住過的那個家,枕著南措均勻的吸呼聲睡去,眯了一會,夢裡也湧進過去的許多事,睡不了幾個小時又醒了。
一夜沒再睡去,看著安靜的月光下南措熟睡的臉,說不出的酸楚,這些天,他大概比我更累。
月光下的臉漂亮的不象話,只有額上那的道疤很突兀,我曾問過他是怎麼來的,他笑笑的說摔了,其實就是那個可怕夜晚的留下的。
小的時候父母很忙,奶奶帶著南措偶爾也兼帶著我,每次我們吵架,奶奶總會說,“南措,她是妹妹,你要讓著她。”
從小到大,他都讓著我,最後連人生的清白都讓出去了。
天還沒亮我就起床了,我給南措做了早飯,很多年前他曾特別不滿的哼哼,以後我賺錢養家,你就負責給我養孩子做賢妻良母,要成績這麼好乾嘛。
他說這話,是因為我嫌棄他成績差,而他嫌棄我成績太好。
我當時嗤之以鼻,說我將來一定是社會精英,誰要給你養孩子。
我現在有些後悔,我還是楚意的時候,我們還相愛的時候,我為什麼沒能給他留下一個孩子,明明他那麼渴望。
吃過早飯,他開車送我去買花,路上他說,“我至今不知道是楚意的不愛讓我痛苦些,還是糖糖回來讓我更痛苦,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討厭你固勢而變態的執著於乾淨和純粹,可是我沒辦法阻止你,如果不讓你這麼做,你的下半輩子都會無法安寧,永遠活在噩夢裡。”
我心裡的決定他竟然知道,含在嘴裡好幾天的話,面對他始終無法說出口,他就這麼輕易說了來了。
我拼命的點頭,早已淚如雨下;我以為他會激烈反對,可是他竟然在成全我。
他突然把車停了下來,探過身很用力的抱住我,“我心疼你,如果可以,多麼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知道你是糖糖,我突然有些後悔,多恨也好,就算要報仇也好,也不要把你牽扯進來,這樣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曾經是誰,不會有這麼痛苦的記憶,我真的做錯了。”
我痛的不能自已,可是並不後悔,我想起了最痛苦的事,可是也記起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人和事。
他把我送到花店,我要了一束自己最喜歡的花,他給我買了一束藍色妖姬,他說補償那一年的情人節。
差不多驅車一個多小時才到墓園,我讓南措在陵園門口等我,“我要去看我爸,想單獨跟他說會話。”
他點了點頭,我以為就象我爸不喜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