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但攝魂鈴都是對付厲鬼的,我這是壽終正寢,萬一你一不小心把我震得魂飛魄散了,到了閻王那裡可不好交差。”
“以玉先生的道行,區區一個攝魂鈴可奈何不了你。”白無常衝黑無常使了個眼色道,“還愣著幹嘛,趕緊上去把他的魂給收了啊。”
“這樣做是不是不妥?”黑無常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勾魂索把我綁了起來,“玉先生,多有得罪,還望包涵。”
“無妨,無妨,白兄弟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就算半路掛了,閻王也不一定會記惦著。”
“正要捉你!你也來了!”黑白無常將手裡的哭喪棒一揚,如果這時候再有點漫天的紙錢灑下來,那可就更應景了。
(四)
“來,喝了這碗孟婆湯,你就安心的上路吧。”一個乾巴巴的老太太手裡拿著個破碗,站在一處高聳的牌坊下面,牌坊上寫著三個大字——鬼門關。
“能不能不喝?”我接過碗來嗅了嗅,味道簡直比春簫身上的汗味兒還噁心。
“不喝你怎麼能過得去這鬼門關?”老太太的手一直在發抖,但是碗裡的湯卻是一點也沒灑出來。
“可以過得去。”我將碗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潑,說道,“一千年前我來過,你可還記得。”
“哦,你是那個彈琴的。”老太太抬起眼皮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地道,“孟婆年紀大了,這年紀一大就容易忘事,對了,你的琴呢?”
“我的琴已經燒了。”
“燒了?”孟婆拄著柺杖,在奈何橋邊上敲了敲,不多時就從橋下面跑出來幾個小鬼,“婆婆叫我們何事?”
“前幾天總在河對岸彈琴的那個小子呢?”孟婆道。
“婆婆不記得了,他一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其中的一個小鬼道。
“他不是說要在這兒等人嗎?”
“他說琴絃已斷,不用再等了。”小鬼吐了吐舌頭道,“而且他彈得那麼難聽,走了我們還清靜呢。”
“那人可是秦嵐?”我問道。
“那人便是秦嵐。”說話的不是孟婆,而是一旁的黑無常,他手裡還緊緊地攥著那勾魂索,看樣子是生怕我會再像上次一樣逃跑。
“那小子以為燒了生死簿就能完事大吉,可自從孫大聖來過一次後,閻王早就命判官又謄寫了多份,燒與不燒,你都還是要來閻王殿報道。”白無常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道。
“他燒生死簿幹我何事?”此時我們已經過了奈何橋,遠處隱隱可以看見閻王殿漆黑的屋簷。
“判官知曉。”黑無常看了白無常一眼,他們二人便不再說話了。既然判官知曉,那我到時候去問判官便好,從他們嘴裡估計是套不出什麼話了。
(五)
“判官大人吉祥!”進了閻王殿,我一撩衣襬就準備下跪。
“玉兄何必如此多禮?”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坐在大堂的一側,裡面空空蕩蕩的,再沒有別人。
“我就是裝裝樣子而已。”我拍了拍手,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道,“你也別當真。”
“你還是這麼大膽。”他笑了笑,手裡的動作不停,卻還是在批閱公文。
“沒辦法啊,我和你一起入職,可惜你成了判官,可我還只是個伶官。” 這個細皮嫩肉的傢伙叫崔十,是地府現任的判官,也是我在地府唯一的一位朋友。
“伶官豈不是更加自在?”崔十道。
“說的也是。”我拿起身邊的本子隨便翻了翻,說道,“你不是說我命裡有個劫嗎,我這都死了兩次了,那劫怎麼還沒來?”
“秦嵐就是你的劫。”崔十將手裡的毛筆撂在筆架上,無奈地看著我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