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齡咬了唇,眼底皆是猶豫忐忑。
沈燕舞嘆道:“我不喜歡這般猜測。”他看向槐古齡,認真,執著。然一望無垠的深邃的瞳孔,始終摸索不到那真切的想法。
槐古齡看著看著,彷彿身陷其中,鬆開了咬緊的牙關,柔和了滿目焦慮,只剩一縷嘆息,輕聲道:“是,我所做的都是為了龍族未來,為了龍泗亭。”他見沈燕舞皺起了眉頭,深吸了口氣,接著道:“這花,是被人做了法的‘聚魂’,早已不是聚魂,而是離魂……服用者,恐怕要神魂背離,難以超生。”
沈燕舞驚訝道:“難以超生?”他苦笑道:“那恐怕是要很深的仇恨,才需如此。你可知是誰?”槐古齡搖頭,他看了眼朝陽,對方抿著唇,眼底有著疏遠,站立於沈燕舞身後,形如一體。槐古齡苦笑道:“我本想探究,奈何無法……”
沈燕舞問道:“你日日端詳,就是為了探究是誰施法?還是……為了破法?”
槐古齡道:“兩者皆有。”他蹲下身,自沈燕舞手中取回枯萎花朵,手指所碰處,花瓣乾枯脆弱,幾聲細小的聲音,花瓣已在槐古齡指尖碎落,化作粉塵。
三人見了皆是皺眉,朝陽將沈燕舞拉離原地,槐古齡小心的自懷中取出手帕,將粉末包起。沈燕舞看著,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槐古齡道:“這花雖已無生命,但是效用仍在,粉末還需小心處理。”沈燕舞眉頭聳動,道:“那你……”
槐古齡搖搖頭,笑道:“沒事的,這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他見沈燕舞眉眼挑動,遂低下頭,叫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沈燕舞拉了朝陽回房,關上房門,他急切問道:“朝陽,你說那花真的不是‘聚魂’麼?”朝陽抿了抿唇,道:“不知。”他見沈燕舞心事重重,便問道:“你想怎樣?”
沈燕舞拉了朝陽,坐到床邊,皺眉道:“我不知道,我覺得與其說那花不是‘聚魂’,是有人動了手腳,倒不如說他不願我碰觸,你說呢?”沈燕舞滿心期待的看向朝陽,朝陽唯一思索,便點頭道:“嗯。”
沈燕舞聽了安心不已, 笑逐顏開,拍著自己胸口道:“我看槐古齡也不似壞人。”
朝陽默然不語,槐古齡是好是壞,他不清楚,然他看得出沈燕舞要的答案便是如此。他微微嘆息,見了對方開懷笑容,不由得扯動了嘴角,眼暈柔光。
沈燕舞不一會兒便又皺起了愁眉,低喃道:“如此說來,他必是有苦衷的。”他眼瞳微微轉動,又靠坐在床頭髮呆,直到月上中空,他才緩緩回神,看著朝陽仍舊如初時模樣坐在自己身側,他動容道:“你……你就如此呆坐著?”
朝陽側目不語,他盯著沈燕舞良久,不知時日,亦不覺睏倦。聽沈燕舞詢問,他薄紅了臉,轉開了頭。沈燕舞抿唇道:“天黑了,我們歇息可好?”說著,他拉下朝陽,躺於自己身側,見對方禁不住又紅了臉,黝黑的眼睛映出自己的面容,清晰且唯一。
沈燕舞微微笑著,垂下臉,撫上身……一夜無語到天明。
槐古齡似乎在躲著自己。
沈燕舞自次日清晨醒來便有如此感覺。
這樣的感覺不僅僅是沈燕舞瞭解,就連午後到來的龍泗亭亦有感覺。
“沈大哥,你和槐大哥是不是鬧彆扭了?”龍泗亭看著沈燕舞,小臉上有些焦急的詢問。沈燕舞聽了,口中發苦,搖頭道:“沒有。”龍泗亭眉頭蹙了蹙,又道:“那是槐大哥惹沈大哥你生氣了?”
沈燕舞聽了好笑,這鬧彆扭與生氣,豈不是差不多?然而,為何是槐古齡惹了自己,而非自己惹那人生氣?他想著,便問出口。
龍泗亭想也不想的便說道:“平日裡如果沈大哥惹了槐大哥,沈大哥不會坐在這裡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的。”他笑道:“沈大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