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雖不厚,卻是真心實意,不摻得假的。
總歸是比那些趨炎附勢的人,要好的多。
安喜宮這邊,萬皇貴妃很狂躁。。。
“賤人!”
一地的碎瓷片,萬皇貴妃咬牙切齒,面容猙獰得有些扭曲。
地上一灘茶水漬印,陽光下映照出那女人,原本好看的妝容也有些花了。
“柏賢妃這個狐狸精,本宮倒是小瞧她了!當年她和本宮一同有孕,她還只是個沒封號的柏嬪。。。她的孩子好端端地掉了,還非要賴到本宮頭上!這個賤人——”
萬皇貴妃塗了丹蔻的指甲陷入肉裡,握拳狠狠地砸在案上。
“娘娘息怒。”我實在攔不住萬皇貴妃,只得道。
“息怒?”萬皇貴妃冷笑一聲,“你可知道她當年有多賤?”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萬皇貴妃。
“哼,本宮至今還記得她從榻上掙扎著爬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的求成化帝查明真相的樣子!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和本宮有什麼關係?本宮還曉得要給肚子裡的孩子積德!”
萬皇貴妃尖利的指甲劃過牆上的一副畫,只聽得紙張斷裂的聲音。
“賤人。。一個孫嬪,一個柏嬪!”萬皇貴妃用力扯下那畫卷,撕碎了揉成一團,“一個唱小曲,一個彈琵琶。迷得皇上不分東南西北!”
“每個晚上。。每個晚上。。那春鸞承恩車,車輦上的風鈴叮噹作響。。路過昭德宮前,轉了個彎朝西宮走了。。不是去了右邊的長樂宮,就是去了左邊的未央宮!”
“本宮就挺著肚子坐在窗邊聽著呀。。聽著那鈴聲由遠到近、由近到遠。。。”萬皇貴妃神情恍惚,“那聲音聽得本宮心碎肝裂。。大著肚子卻整月整月的,見不著皇上的影!”
萬皇貴妃抹了一下眼淚,帕子捂著臉抽噎了幾聲。
“柏嬪有了身孕,皇上便多寵她幾分。那時本宮恨極了琵琶,聽見那樂聲就頭痛欲裂!那賤人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在御花園跟在本宮身後,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本宮厭透了啊——噁心的不得了!”
‘嘭’地一聲,那案上唯一倖存的茶壺,也被萬皇貴妃狠狠地擲到了地上。
“老天有眼啊——讓那賤人的孩子沒了!”
萬皇貴妃冷笑,伏在案上道。
“那時本宮覺得她可憐,因為本宮也懷著孩子,知道這其中的不容易。。。肚子裡養著的一塊肉,突然一下子沒了,誰受得了?”
“皇上在、太后也在,都在未央宮。。她就躺在那榻上,臉色蒼白無力。。本宮心裡也不是滋味啊。。。”
“但是!”萬皇貴妃猛地起身,咬著牙拍案道,“本宮一踏進門檻,那賤人看見本宮,突然就嚷了起來——她拽著皇上的袖子死死不放,哭著指著本宮,求皇上做主!賤人——瞎了她的狗眼,往本宮身上潑髒水!”
“娘娘——”我見她情緒又激動了起來,趕忙拉住萬皇貴妃的袖子。
“阿琪,”萬皇貴妃回過頭,抹了抹眼淚道,“你就說說看——本宮這幾年來可曾刁難過她?皇上到底還是喜歡她,封了她做妃,還是八妃之首的賢妃。。她沒再彈過琵琶,皇上再也不像當年那樣寵她了。”
“娘娘,”我只是低頭道,“都是些陳年舊事。。娘娘又何苦再提?”
“是啊。。都過去了,”萬皇貴妃冷哼一聲道,“從此本宮和她柏氏井水不犯河水,她那樣誣陷本宮,本宮都可以不和她計較。可如今呢?她懷了皇上的孩子!她就要踩在本宮的頭上了,本宮怎麼辦?怎麼辦?你倒是說呀——”
我說不出話了,只有沉默。
“十天之後,她就要冊封貴妃。。將來生下孩子,母憑子貴,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