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這就是棋子,即使你不願意認命,又怎麼可能大的過天呢?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阿琪道,“敏,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他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那個女嬰,是他從宮外坊間的牆根下撿來的,不知道是那戶人家因為是個女兒而丟棄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幾乎沒有了氣息。劉容若施了針之後,迴光返照似的哭鬧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
不久,他入獄。
如果說有一面鏡子,阿琪在一邊,那麼反面定然是玲瓏。
這是一個真正的,被同化了的活死人。
這是一個你再挑剔,也找不出毛病來的人。
她完美的到了極致,這種完美體現在方方面面。她永遠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她讓你輕易地覺得她純粹、坦誠、直率、爽朗不失風趣,黛色的眸子,笑容暖心。
然而你深知這是她的偽裝,可你根本揭不破她的面具,因為她沒有面具。她完完全全拋棄了自我,在熔爐中塑化。轉而成為另一個人,或者說她可以改變成任何你希望看到的樣子。
阿琪是那枚黑子,如鐵如剛,稜角分明;那玲瓏便是白子,
“張敏,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玲瓏開口道,一貫平和的表情,“但你現在又算什麼?我幫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你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
“哦,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真的讓人很失望。”玲瓏停了一下,語氣依然如常,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張敏,你的懦弱超乎我的想象。。我只知道那個有野心有遠見的張敏,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張敏眯著桃花眼,領口大張漫不經心,“嗯?”
番外張敏(4)
“我想,你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吧。”玲瓏的嘴角一絲笑容,耳畔是一對淡綠的螢石耳璫,靜靜地看著張敏領口處裸露出的地方,袒露出成片讓人產生種種聯想的紅痕。
“呵,”張敏突然冷笑一聲,“難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你毀了我的關係,毀了我的人脈,毀了我的生意,毀了我這些年苦心經營不擇手段謀得的一切,叫我身敗名裂。。然後又以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出現我的面前,說要幫我。難道還要我謝謝你麼?哈?你不就是為了給你那個姓呂的老相好報仇麼?您真偉大——哈哈!您真厲害,您真絕!我算是完了,我的名聲也毀了。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名聲對不對?”
張敏陰陽怪氣地反問著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對麼?反正我張敏也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對不對?呵,您又還想怎麼樣?我自作自受,我活該,哈!我自甘下賤,和你有什麼關係?對!我摔得越慘,你應該越開心才是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玲瓏看了他許久,臉上表情未變,“。。。。。。”
“就是這樣嘍,”張敏接著冷笑,神情輕佻地起身走了出去,像是自言自語,“就是這樣嘍——”
兩個粉裳的小宮女走過,張敏吹了聲口哨伸手勾了勾手指。小宮女抬頭,瞥見冷著一張臉的玲瓏,又忙是低下了頭匆匆走開。
“沒意思。。”張敏有些無聊地搖頭,“真沒意思呵。”
。。。。。。
“張敏,你夠了。”
玲瓏終是一臉寒意,語氣裡也壓抑著某種情緒。
“再荒唐也要有個限度,你已經過了。。懂嗎?你現在這樣活著,還不如死。”
“這就不是你想要的嘛。。呵呵,”張敏笑得肆意,“你滿意了吧?你可以放過她了吧?嗯?真的夠了嗎?是我夠了還是你夠了?你派人在浣衣局整她、你存心讓那個荀靈芝刺激她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