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駐守在肅州的八千新兵,他認為兵多亦善,卻不曉得用兵之道,精兵為上。
夏恆宗從北門開溜,張世山領兵在南門叫陣,一個蒼老的官員走出來:“對面的將軍不要喊了,聖上已經移駕了!”
“什麼?溜了?往哪邊走了?”張世山還真小瞧了這小子的逃跑技術。
老者並未答話,只是轉過臉去遠眺西方的蒼茫大漠,眼神中的神采黯然消逝。
“弟兄們給我追!”張世山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催動戰馬向西追去。
“唉!聖上,保你這亡國之君好呢,還是保這一城百姓的安危好?”老者喃喃自語。
張世山領兵追擊,這次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很多,因為前面的西夏軍已經很疲憊了。
放在誰身上都一樣,你試著在大沙漠裡讓人家攆著屁股追上一百里試試?人家都跑了一個月了嘛!速度慢下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恆宗終於看到了瓜州,心情激動之下暈了過去。眾位大臣連喊帶叫掐人中捏三穴終於將他救醒。
“嗨!這一路奔逃,累死寡人也!”夏恆宗醒過來,長長地打了一個嗨聲。眾大臣頓感前程渺茫。一個個低頭不語。
“啟奏聖上,陸雲軍的追兵又到了!”斥候急忙來彙報。
“嗨!”夏恆宗急火攻心,又暈過去了。
“快,快上馬!向沙州撤!”嵬名令公催動戰馬,向更西更遠的地方逃去。
經過幾日的跋涉,終於到了這寸草不生的沙州,守城的官吏出門相迎。
“聖上,沙州地理偏僻,物產不多,料想那陸雲軍不會追來了吧?”嵬名令公心存一絲僥倖。
但是僥倖不能忽略事實,現在,張世山的戰馬又在沙州城下叫陣了。
“啊?他們又追過來了?我還想在此復位呢!”恆宗心裡一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床上。
“聖上!聖上!”嵬名令公倒是很忠心,大聲呼喊著。但是恆宗沒有一絲察覺,躺在床上,面色蠟黃,呼吸急促,真如病入膏肓一般。
“你們照料聖上,我自去與那漢人理論一番。”嵬名令公悲從心來,抄起盤龍槍,來到城牆。
“老兒,快快交出那小昏君,我繞你一命!”張世山策馬揚刀,威風八面,好不神氣。
“這位將軍,爾等對我朝聖上窮追不捨,跋涉親歷,綿延千里,自古未有之也!”嵬名令公笑道,“爾等主公陸雲,奸詐之徒,屑微小人,屢試詐計,非君子也!將軍若有興趣,老夫願陪將軍來一場君子之戰!”
“哼!”張世山哼哼一下鼻子,“跋涉千里追敵,自古便有之,我大漢陳湯追擊突厥,遠達萬里,故有名言: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爾輩汙衊我等主公為奸邪之徒,豈不聞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看來這蠻邦化外,真真不識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竟以一螢燭之光,與我華夏皓月爭輝!不自量力!”
嵬名令公被張世山兩句話搶白得面紅耳赤,想想又說道:“你我兩國恪守邊境,安分守己,居民往來豈不樂哉,奈何興兵,來犯我境!居民受戮,廬舍為墟,逆天道滅人倫,必遭天譴也!”
“老兒!休得放屁!你西夏之地,自大漢以來便是我華夏土地!爾等趁著五代紛爭,割據為王,又在靖康之時強佔我大宋千里沃土,還要和我談什麼犯境屠民!豈不被天下人貽笑大方!”
張世山說到此處,雙眼流淚,喝道:“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今我等收復涼州故土(河西走廊加上現在的甘肅一帶在西漢時被稱統作涼州),為我華夏萬民討還血債!進兵!踏平此城!”
“諾!”一萬士兵擊打著圓形護盾,眼中似有淚水盈盈。
“兒郎們,隨我衝!”張世山一馬當先,殺向沙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