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晚上,她剛剛好不容易才在猜,或許尊上也是有一點喜歡師父的而不止是師徒之情,如今卻完全沒底了。
世事難測,雖然不可能發生什麼都在尊上的預料之中。可是師父卻完全被尊上洞悉透徹,怎麼翻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可是,一旦這種掌控即將失去,尊上便會毫不留情的握拳,捏死師父像捏死只螞蟻。
幽若背上一片涼悠悠的。不明白尊上既然如此解人心解人性,明明自己也說趕盡殺絕只會將一心想要回到最初的師父逼上絕路,卻為何又總是對她如此絕情?
“師父理智尚存,並未被妖力控制,一心想要回來,難道就不能將功補過,從寬發落麼?”
白子畫搖頭:“幽若,你不解你師父,南無月仙界是肯定要除的,師父當初在墟洞裡明明有機會將功補過都始終沒下得手,反而與他感情日深。你以為以她今時今日的能力,還肯束手就擒乖乖回長留受罰,眼睜睜看著南無月死麼?”
幽若看著白子畫突然打個寒戰,驚恐的睜大眼睛望著他:“原來尊上你早就決定了……”
白子畫不說話,小骨既然身懷妖神之力,最後的下場就只能有三個,要麼把妖神之力分離出來,要麼被囚禁,要麼就是死。而從上古幾次妖神之力的爭奪,都只能靠妖神實體尚未成形時將其殺死搶奪,之後再易主則要透過陰陽交合之術。所以要說什麼把妖力分離出來根本就不可能,他也不許,從一個妖神換成另一個妖神也是治標不治本。逐她去蠻荒相當於囚禁至少她還有條活路,而從她回到六界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只有死路一條。
回到茅山,東方彧卿給花千骨喝了一些秘製的湯藥,加上妖神之力的作用,身體的多處骨傷開始加速癒合,但是同往常一樣,哪怕好的再快,疤痕和痛苦也不會少。聽著體內骨骼咯吱作響的聲音,彷彿一部壞掉的機器。已經習慣樣超出常人忍受極限的疼痛,花千骨面色慘白,死死咬著下唇不出聲,滿頭冷汗直冒。
終歸不是鋼筋鐵骨,反覆的痛暈又痛醒,就像被摔碎的泥娃娃身體又重捏重塑,折騰一下午總算是癒合了七七八八。迷迷糊糊在床上睡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聽到東方彧卿俯身在耳邊輕輕:“輕水、落十還有軒轅朗他們來了。”
腦子瞬間就清醒大半,睜開眼掙扎著坐起來。東方彧卿趕忙扶:“別急,我說你睡著了,他們還在門外。”
花千骨倉皇四顧,心裡竟有些緊張。東方彧卿知她的顧慮,從一旁拿過薄如蟬翼的面具:“要戴上麼?”
花千骨略一思索,軒轅朗也來了,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不用了吧,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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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彧卿開啟門讓輕水他們進來。落十一迫不及待的跨進門內,沒走幾步“啪”一個綠色軟綿綿的東西便貼在臉上。他把糖寶拎下來,溫柔寵溺的笑。走到花千骨床邊,正為來之不易,又擦肩而過的重逢而滿臉欣喜,一抬頭卻看到花千骨早已面目全非的臉,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笑容瞬間凝固。
而隨之而入的軒轅朗和輕水更是踉蹌後退,幾乎站立不穩。
落十一一眼就明白了,是絕情池的水,當初花千骨剛上長留山,還是他領她去的三生池。卻怎麼都沒想到,那時無貪無慾無情的花千骨,如今竟會遭受絕情池水腐肉消骨之刑,落得如此下場。
痛心疾首的別開臉去,再一回想初見時她仰著一張天真的臉跟自己說話時的場景,簡直快要無法呼吸。
輕水早已是淚流滿面,幾步上前,抱著花千骨哭得泣不成聲。
軒轅朗並不知道長留山的絕情池水是什麼東西,只知道花千骨容貌被毀。怔怔的矗立在原地,千言萬語哽咽在喉間再不出一句話來。
花千骨努力的揚起嘴角,怕眾人看不出她在笑。輕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