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這就是黃老派的誕生。
自是之後,又有名家、雜家、小說家、兵家等無數個學派崛起。
一時間神州盡人傑。
曾子、子夏、孟子、李悝、吳起、商君、韓非子、呂不韋,紛紛粉墨登臺。
還有張儀蘇秦,靠三寸不爛之舌,忽悠天下人,風光無邊。
至此,其實,先秦的諸子百家,基本上建立健全了中國的思想派系的脈絡和大方向。
後人基本上都是要圍繞他們的成果而對自己的思想和理論進行闡發。
而如今,卻又不同。
現在,諸子百家的巨頭們面臨的世界形勢和天下形勢,與他們的祖師爺完全不同。
今日的漢室,雖然還說不上四海昇平,九州道路豺狼。
但卻也是安穩和平的盛世時光。
商賈勢力大興,各地的工商業越發興盛,由此帶動了天下人口流動速度的加快。
特別是安東的屯墾移民以及淘金潮的到來,更是加速了這一程序。
各個學派,於是不再侷限於某地。
而是開始隨著時代的發展而向天下延伸。
這帶來了許多新問題,也帶來了許多新挑戰。
這迫使諸子百家中的聰明人和有遠見者,不得不去思考和解決這些遇到的問題和挑戰。
魯儒就是因為無法解決這些遇到的問題和挑戰,而在近幾年,不斷衰落,如今甚至連老巢都要公羊派和穀梁派給端了的悲劇。
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其他人看到魯儒的慘狀,但凡有些危機感的,都不得不加快強大自身的程序。
於是,包括儒家在內的所有學派巨頭,都不得不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蹲下身子,仔細審查民間民情和天下變化。
而不能再跟過去一般,高高在上的談著什麼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不顧實際和現實,非要談論遙不可及的三代之治。
這樣做的傢伙,肯定會被時代淘汰!
而這樣一來,自然而然的肯定會出現不同想法和不同思考方向的人。
而這些人提出來的思想理論和應變之道,又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完善,漸漸形成一個個看上去似乎差不多,但實際上南轅北轍的派系。
譬如,思孟學派和重民派,都在高舉孟子的旗號,主張仁以愛人,義之所在萬死不辭。
但實際上呢?
思孟學派,宣揚的是‘仁義禮智善’,講究的是誠心誠意的對待學問,有些類似苦行僧一樣,認為只要心誠,自然學問做得好,學問做得好,自然是君子,君子自可治世。
總的來說,還是儒家的那老一套。
但重民學派則不同。
他雖然也主張仁以愛人,將孟子視為祖師爺。
但它徹底摒棄了個人道德和行為對天下造成的影響。
重民學派認為,只要有利於百姓,有利於民生,有利於人民,哪怕是小人,做的事情,那也是好的。
反之,道德水平再MAX,也可能誤國。
對此,這兩派口水仗已經打了無數回。
彼此都宣佈開除了對方‘孟子傳人’的身份。
而從繡衣衛的檔案和報告裡,也能看出這兩個學派所依附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階級。
思孟學派是興盛於梁國和三河地區一帶,主要依託地主和士大夫階級的學派。
而重民學派的大本營則是在當世商人氛圍最濃厚的雒陽,其主要支持者和金主,是雒陽、睢陽、滎陽以及關中的某些大地主、大商人和大貴族。
這自然就決定兩者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
將所有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