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一下淮南呢?”一個小小的身影,站了起來,正是如今在長安的年紀最小的趙王劉彭祖。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節 保衛先帝宗廟
劉彭祖的話,頓時就讓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沉寂。
無論是咬牙切齒的劉閼,還是大義凜然的劉非,都低下了頭。
怎麼搞劉榮?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殺了他?明顯不可能!
弟弟殺哥哥,這叫弒,是以下犯上,乃是顛倒綱常倫理的大罪。
雖然,兄弟們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劉榮立刻去死,但要大家拿自己的命,拿自己的美好未來和前途去跟劉榮這條死狗一換一,沒有人願意去做這種傻事。
指使人彈劾?
也不現實,這些年,朝臣們彈劾劉榮的還少嗎?
蘭臺甚至堆滿各種對於劉榮的彈章,但有誰傷到過劉榮的一根汗毛了嗎?沒有!
派人去撒佈謠言,破壞他的名聲?
劉榮現在還有名聲嗎?
難不成,叫人去揍他一頓,這就更是胡扯了。
諸侯王在長安,是由軍方保護的,且是羽林衛與虎賁衛做警衛工作。
哪怕專諸在世,豫讓復活,也不能輕易闖過羽林衛和虎賁衛的重重保護,接近到劉榮。
除非,這個人是列侯以上的貴族。
是以,一時間,諸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無比。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竟然奈何不得劉榮。
但假如不給劉榮一點顏色瞧瞧,那又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血脈?
倘若劉榮忤逆不孝,而自己等人不能在天下人面前指責和唾棄他,那豈非是告訴天下人,自己等人與劉榮是一丘之貉?
諸王頓時陷入了悖論劉榮不孝,所以自己必須教訓他,但卻沒有辦法很好的教訓他。
關鍵時刻,還是江都王劉閼站了出來“諸位王兄、王弟勿憂!按制,淮南入朝,必須先朝德陽廟!吾等兄弟,各自帶人堵住德陽宮,不讓這個逆子進去玷汙先帝神廟,以免宗廟受辱,祖宗神靈震怒!”
德陽廟,是先帝仁宗孝景皇帝的神廟。
按照祖宗制度,諸侯王朝長安,第一個去的地方應該是與他有最直接血緣關係,或者他這一系的始祖皇帝的神廟,給祖宗請安。
譬如,齊魯、城陽諸王,過去回來首先就要朝高廟和太廟。
代王、梁王、朝鮮君等要朝太宗的顧成廟。
劉非等人,自然都是要去給先帝請安的。
劉閼這個提議一出,諸王都是點頭稱讚。
這樣一來,只要堵住德陽宮,不讓劉榮去朝拜先帝衣冠和神主,就等於告訴了天下人我們與劉榮不是一路人,我們是忠臣孝子,那就是昏君逆子!
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就要鬧大了。
德陽宮,可不在長安城內啊。
它在陽陵邑,在先帝的陵寢之中,堵住先帝神廟,這種事情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
到時候,朝堂上面,恐怕也會成為焦點。
是以,幾個膽小的,譬如劉餘和劉彭祖,都有些退縮。
但劉非卻拍案而起,道:“諸位王兄,王弟,吾等今日必須如此!”
劉非在蒙國那裡已經待了好幾個月了,天天帶著騎兵到處轉悠,同時忙著指揮修築城市,開闢定居點,因此身上已經帶上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他拔劍而立,對著自己的兄弟們說:“身為人子,倘若連不孝之行,都能熟視無睹,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
“縱然天子要致法,寡人也認了!”劉非拖著長劍,斷然喝道:“無論如何,淮南都不能讓淮南去褻瀆德陽廟,使先帝神靈受擾,祖宗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