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能指望步兵師一湧而上,依著對方陣地上可能的機槍和迫擊炮密度,在對方彈藥耗盡前步兵師絕對沖不上去!”布瓊尼揹著手來回踱著,跟前是一撥特別騎兵師的旅長團長和政委們。
“師長同志,要我看,不行咱還是得迂迴,從敵人側翼兜過去,揍對方的屁股,叫他們顧此失彼!”說話的是第一旅旅長謝苗·康斯坦丁諾維奇·鐵木辛哥,年輕而血氣方剛的第一旅旅長是布瓊尼的愛將,23歲的年齡或許造就了鐵木新哥成為1918年南方面軍最年輕的騎兵旅長。
“兜過去?怎麼兜?浮橋都叫司令員同志下令一把火燒了,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叫破釜沉舟有進無退,這個布祖盧克鎮兩邊都是大河,河水又寬又深,騎兵要徒涉還得回到北面十公里的河口去,可重機槍和馬車怎麼過河?”第二旅旅長奧卡·伊萬諾維奇·戈羅多維科夫嗡聲嗡氣的道。
奧卡·伊萬諾維奇·戈羅多維科夫1879年9月19日出生於羅斯托夫莫克拉亞耶利穆塔村,1903年參加帝俄軍隊,經短期培訓後在波蘭服役。
回國後進入頓河哥薩克第43團,參加過歐戰東線的大小戰役,1916年在沙俄軍隊中重傷退伍,1918年參加蘇俄紅軍,在布瓊尼的麾下歷任騎兵連長、團長,現在是第二旅的旅長。
輪年紀奧卡·伊萬諾維奇·戈羅多維科夫比師長布瓊尼還大4歲,這在1918年的蘇俄紅軍隊伍裡,39歲的年齡得算一員老將了!可一樣深得師長同志的信任。
“奧卡·伊萬諾維奇,我的旅長同志,要注意分寸,燒斷浮橋破釜沉舟是集團軍司令部的決定,作為特別騎兵師,我們要做的就是堅決貫徹集團軍司令部破釜沉舟的決定,勇往直前決不後退!”
師政委葉菲姆·阿法納西耶維奇·夏堅科嗓音低沉嘶啞,微皺著眉頭道。
師長布瓊尼聞言瞅了自己的政委一眼,沒有說話,伸手在空中畫了圈,示意大家繼續各抒己見,心裡則在罵,尼瑪,葉菲姆·阿法納西耶維奇這傢伙也是當政委當出職業病來了,這都哪跟哪來還注意分寸,這會兒只要誰能出個管用的主意,就是叫我布瓊尼給他牽馬都行!
布瓊尼的師指揮部就像日本戰國時期的大軍本陣,周圍拉起了帷幔,中間是一塊空地,幾個旅長團長屁股底下坐著的是小馬紮,中間一張大馬紮上鋪著作戰地圖,布瓊尼這廝屁股坐不住,只在上首來回轉著圈聽下面的旅長團長們各抒己見,看這仗怎麼個打法。
蘇俄紅軍行軍佈陣也有自己的習慣,一般指揮部的帳篷都按在小山包和丘陵的後頭,這樣要眺望對方陣地則直接縱馬就上了高處,撤離時往下一跑很快就離開敵人的視線,防空則主要依靠疏散和偽裝,這時候樹林是最好的遮蔽敵人空中視線的場所。
“奧卡·伊萬諾維奇同志!拿騎兵往敵人的堅固陣地上撞這絕對是笨辦法,剛才對方是沒瞧上我們誘敵的那個騎兵營,所以輕重機槍都沒開火,開火的那些個迫擊炮也是小口徑的,你敢說對面聯軍陣地上沒有重機槍和大口徑的迫擊炮?這要鎮衝上去就是白白送死!”鐵木新哥扯著嗓子不依不饒。
“這不是破釜沉舟了麼?不衝上去難道敵人會主動舉手投降?別小看對方才一個騎兵旅,我都懷疑對方的機槍數量遠超我們一個師,不,幾個師!更不要說對方還裝備了大量的迫擊炮,我們有什麼?20多挺重機槍就是全部家底,庫利克的炮兵叫人家連鍋端了,可既然集團軍司令員要破釜沉舟,不衝怎麼打?”
第二旅旅長戈羅多維科夫不甘示弱的嚷嚷,在他眼裡,鐵木辛哥這小年輕還嫩的很,只能打順風仗,一遇到逆境就張皇失措或者胡來,比如剛才庫利克的炮兵把對方的迫擊炮陣地揍的人仰馬翻的時候。
鐵木辛哥就急吼吼要帶著第一旅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