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過來的。他是外男,周太太與周楠帶著丫頭婆子們都回避了,只命奉墨奉硯兩個親信小廝在外間守著。
周棣將昨日之事低聲告訴了盧孟義,又將母親剛剛送過來的賬簿給他瞧了。盧孟義越看越興奮:“公子做得好!雖說找到了名冊,侯爺就免了禍患,但侯府在朝中仍舊勢弱,有了這賬本,做起事來就方便多了!這裡頭有好幾個人,素日都與侯爺不和,還有幾個是面上尊敬,內裡藏奸的。侯爺如今有了他們的把柄,還怕他們不從?”
周棣略皺了皺眉,小聲道:“先生的話雖有理,只是外祖父行事需得小心,別逼得太緊了,萬一那些人狗急跳牆,反而會連累了外祖父。”
盧孟義笑著將賬簿放進懷中,貼身藏好:“公子放心吧,侯爺自有分寸。”又道:“事不宜遲,眼下年關已近,索性我就藉著回京押送年禮的名義,先將這賬本送回去。還望公子儘早尋到名冊,了卻侯爺心頭大患。”
周棣一把拉住他:“先生要走?為何不等我將名冊也找到了再離開?我兩日就能好了,先生一併將東西送到外祖父手裡,也省得費事。”
盧孟義想了想:“公子莫急,我也不是立時就走,還有時間。”
周棣放鬆了些,盧孟義又問起他昨日在淮王別院搜尋時的細節,他就一一說了,還將奉墨叫了進來。昨日奉墨曾去過淮王臥室草草搜過一遍,可惜天時晚了,守門的官差要進來叫人,他只能放棄。盧孟義就仔細問起了奉墨。
這時,婆子在外面報說,小曹大夫來了。周棣忙命奉墨帶著盧孟義先從屋後悄悄離開,他們前腳剛走,曹玦明後腳就在婆子的引領下進了屋。
兩人年歲相近,都是才華出眾的清俊少年,都在京城生活過,都與貴人結交,都小有名聲,彼此也早有耳聞對方的事蹟,今日一見,不知為何,心裡卻都覺得很是不自在,也不多言,直接坐下診脈。
周棣沒忘記曹玦明跟姜青雲是兩姨表兄妹的關係,還住在一個宅子裡,他心裡存了疑慮,在曹玦明為他診脈之餘,就話裡話外地想要探聽其中底細。
曹玦明卻對周家人早有提防,生怕他們看出破綻來,要在青雲面前揭了自己的底,又怕他們會將訊息傳回京中,引來楚王妃的懷疑,因此處處謹言慎行,咬緊了自己跟青雲就是兩姨表兄妹,青雲姓姜也純粹是巧合,跟河陽范家沒有半文錢的關係。周棣的病本來就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傷風,他匆匆診了脈,便出了外間開方子,然後藉口醫館裡病人多,匆匆告辭走了。
這時候,周太太才得了信趕過來,不免嫌曹玦明走得太快,有草率的嫌疑,而且太過無禮。周棣叫人拿了曹玦明開的方子來瞧,說:“方子開得倒是四平八穩的,皇后娘娘曾誇他得了亡父八成真傳,倒也不是虛言。”
周太太這才想起曹玦明是太醫之子,而且很得皇后姜氏重視,面色便僵了僵:“皇后娘娘心地仁慈,憐他是故人之子,自幼失怙,才多誇他幾句,誰還當真不成?”接過方子瞧了瞧,卻又挑不出什麼錯,便丟給婆子:“趕緊去抓了藥,熬了給大爺喝下。”
周棣見周太太有留下說話的意思,忙道:“方才小曹大夫來得及,兒子還沒跟盧先生說完正事呢,母親且去瞧瞧妹妹,一會兒再來。”周太太只得走了,但當週棣叫奉硯去叫盧先生與奉墨時,奉硯卻道:“小的找了一圈,兩人都不見了,問了院門上看守的人,說是大夫進來後沒多久,盧先生帶著奉墨回了前院,不一會就出去了。”
周棣皺著眉頭坐起身:“難不成他們是到淮王別院去了?快去探聽明白!”
奉硯出去打探了一圈,帶回來的訊息讓周棣心中很是不快。原來盧孟義帶著奉墨去前頭衙門裡找了周康,說周棣雖然病著,但心心念念都是楊宗元的字,恨不得早早喝了藥,立刻就過去再臨摹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