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也不便食言。
許老三為手下乞命,是念及戰友情誼嗎?當然不是!
許老三沒文化不假,但不乏小農民的狡獪。投降為的是什麼?當然是升官發財!升官發財靠什麼?當然得靠手底下有兵有人,你光桿司令一個,誰鳥你?這四百餘軍兵,就是許老三今後安身立命的本錢,他怎麼可能不死命保住。
當許老三命喪奈何關之後,這四百餘天誅軍士兵,在杜充眼裡就失去了價值。如果不是敗得太快,逃得太急,說不得就會下令盡數屠之。
左開與張憲率軍進入井陘關後,將守備營士兵盡數解救,暫時讓他們一同守關,待軍情、軍心穩定後,再責令全守備營士兵分批迴太原接受甄別審查。
重奪井陘關,徹底擊潰杜充軍,左開與張憲沒有再派兵繼續追殺下去。因為他們至少要留下一半兵力守備井陘關,若是冒然率幾百人闖進金軍勢力範圍內追殺宋軍,萬一金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糟糕了。
左、張二將所率軍兵都是步兵,而且全是新兵,在河北平原地帶,一旦被騎兵包抄,後果不堪設想,二將的慎重態度是對的。而凌遠、梁興的八百獵兵可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天誅軍獵兵營,從成立之日起,每戰必奮先:五馬山之戰、太原之戰、銀州之戰、遼州之戰,到處活躍著這支精兵的身影。如果說,重甲刀斧兵是天誅軍之盾的話,獵兵,則是天誅軍之刃。
凌遠與梁興都有充分信心,握著這把“利刃”,絕不憚在後防空虛的河北大地上,馳騁劈殺,追斬惡犬。
作為天誅軍高階將領,左開也是知道一點凌遠與朱婉婷之事的人,更兼有軍主的“格殺令”,自然雙手贊成獵兵營的追獵行動,當即將胸脯拍得嘭嘭響:“你們儘管放膽追殺這幫**的,我替你們看著後路,如果真定的王伯龍與耶律鐸膽邊生毛,敢出兵捋虎鬚的話,我立馬斷他後路,或者乾脆直接抄他們的老窩,讓他們出得來,回不去。”
以此時金軍在河北西路的兵力分佈上看,能夠威脅到八百獵兵的,就只有真定府之敵了。只要左開與張憲盯住真定府金軍,則八百獵兵縱橫馳騁於河北西路諸州,絕不在話下。
休整一夜後,翌日,飛揚的黑色大旗,八百全副武裝的獵兵,一千五百餘匹戰馬,備齊五日人馬口糧,正式開拔。馳出井陘關,踏入金軍的勢力範圍,追剿杜充所率的宋軍殘兵。
按守備營計程車兵們所說,宋軍是昨日午時棄關而逃的,也就是說,杜充已逃了半天一夜。當然,這只是理論資料,實際上,宋軍一樣要在夜間進食休息,雙方距離,只差半天路程而已。
宋軍基本上是步兵,杜充與他的親兵或許有馬,但絕不敢撇下幾百軍兵,以寥寥數騎,在這危機四伏的敵人地盤上出沒。因此,按步行的速度算,半天可跑出三十里,如果今日天不亮就起床繼續逃,大概又能跑出個十幾二十裡。
天誅獵兵以快馬追擊,只要方向正確,路上沒有干擾,一日之內就能追上杜充及其殘軍。再加上一些不可測的意外情況,頂多兩日,必可追上,來回四日,滿打滿算,帶五日口糧足夠了。
旭日大旗,千騎奔騰,凌遠一如既往一馬當先,不時摸一下捂在懷中發燙的鷹嘴銃,眼布血絲,胸似火燒——杜充!縱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絕不會放過你!(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八章 決不饒恕
千騎出太行,狂飆卷平岡。
真定、趙州、邢州,甚至遠在數百里外的磁州都震動了。整個河北西路,由北而南,一路下來,各州縣金軍偵騎四處,警訊頻傳,雞飛狗跳、惶恐不安。
從宋軍夜襲井陘關開始,真定府方面,就派出一支金兵小隊,日夜徘徊在井陘關外,密切關注戰況進展。原本得到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