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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金軍這是用鈍刀子割肉啊!再這般打下去,只怕我等難支撐到明年開春之時……”內堂之中,一身鑲鐵甲的趙邦傑滿面疲憊,原本圓胖的大臉盤,也拉長了一些,顯然這幾日累得不輕。
趙榛身體蜷縮在錦座裡,呆呆地看著火盆的紅碳,喃喃道:“不知廉防使(馬擴)求取援兵事宜如何?”
趙邦傑長嘆:“應天府距此何止千里,即便是朝廷願意發兵,收束整隊。也是耗費時日,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還有下文沒說,如果把希望太過於寄託在這上面,朝廷一旦拒絕發兵——這種可能性更大,那麼軍心很容易就垮掉。
“那你說怎辦?打又打不贏,逃也逃不掉,救兵也等不來……難不成就窩在這裡等死?!”趙榛說話的聲音一下尖銳起來,身體也聳立而起,雙眼噴火咄視著趙邦傑。如果不是這老匹夫與那馬擴的竄掇,自己怎會身陷如此絕境。當真是該死。
趙邦傑急忙施禮請罪:“殿下息怒,朝廷的救兵雖然指望不上,但太行左近的援兵,卻還是可以召集一二的。”
“太行左近的援兵?”趙榛愣住,想了半天,“本王可不記得這左近還有什麼大勢力,若有的話,也早投入本寨之中了,知寨所說的是……”
“前些日子是沒有。但近來卻是有了。”趙邦傑轉臉朝西北方一指,說了三個字。“平定軍!”
“平定軍!天樞城!狄、烈……”趙榛一字一頓,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一張傲岸不屈的面孔。正因為這個人,他才得以逃脫大難,但他並無半分感激。因為同樣是這個人,那種鄙視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那顆被金人敲打得脆弱且異常敏感的心。
金人如虎狼,他們可以蔑視我;你不過是我趙家的子民,救助皇室本屬應當,卻挾功自傲。不將本王放在眼裡……是可忍,塾不可忍!
這就是趙榛雖為狄烈所救,內心卻憎恨這個施以援手之人的心理邏輯。只記住人家的不恭,而記不住人家的好,這大概就是自命上層人物的通病。
趙榛臉色變化不定,良久方漠然道:“這天樞城賊軍雖佔了平定,勢力大漲。但此番必難逃金人報復。其自顧不暇,焉有餘力派援兵救助我等?”
“這天樞城義軍……”趙邦傑說到這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趙榛,不太明白為什麼將與五馬山性質一般的義軍稱之為“賊軍”。不過還是接下去說道,“據浮山寨那邊傳來的訊息,此城實力極強,且武器精良,曾有擊潰進犯金軍之戰績。此次金軍圍剿,或許天樞城會失陷,但退守平定城,卻有可能支撐下來。平定城堅牆高,易守難攻。當日金軍近萬人圍攻近一月,才堪堪拿下。想那狄烈前有擊潰金兵的戰績,後有奪取平定的手段,或許……”
趙榛冷嗤一聲,不屑道:“所謂完殲金軍三千人馬的‘飲馬灘大捷’,這般荒唐可笑的戰績都敢編出來,焉能指望其戰力?”
趙邦傑沉吟了一下,道:“或許天樞城戰力不算什麼,不過,據說其軍中有一種奇怪的火器,很是令初次接戰的敵軍驚駭。或許就是憑此物,才嚇住太行諸寨……上月我寨中曾有一軍將,率領數百軍卒下山蒐集糧秣,曾遇一隊商賈。本想抽取一些軍稅,不料卻被對方遠遠放出一陣奇怪的發火發響之物,殺得大敗而回。事後有探子回報,那一隊商賈,正是從天樞城下山的……”
“竟有這等事?”趙榛瞥了趙邦傑一眼,心下也是明白,寨中四下徵糧這種事,多半不會讓自己知道。當然,自己也懶得管。
“知寨之意,這援兵可以從平定求取?”
“正是。選一兩名善攀援者,從西側陡崖縋繩而下,可躲過金兵巡哨。金兵的巡哨多分佈在東、南、北三面,以防我等出逃,而西面盡是深山,翻過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