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乖乖趴下。”
天誅軍中的軍規可是很嚴厲的。若是在別的部隊裡,下級這麼跟上級說話,絕對要受到懲處。只是浮山旅不比別處,軍隊裡的情況比較特殊。象這樣給上級臉色看的情況算輕了。許老三被派到此處當都頭。自然也是有足夠的心裡承受力的。對一支整編不過兩個月的山寨兵,他也不能要求太高,慢慢來吧……
許老三如常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板牙:“馬疤子你行啊,能逮到這樣的大塊頭……招了沒有,是不是金狗的探子?”
馬疤子臉上的刀疤一扭,陰惻惻道:“這倆傢伙一個勁喊冤,身上倒沒搜出什麼岔眼之物。不過,等過了爺爺一遍竹筍肉之後,若當然說不出什麼花來,爺爺才信……”
許老三一愕,隨即搖頭:“誰頂得住你一遍竹筍肉?別屈打成招了……”
馬疤子不悅瞪眼,正想反詰,突然有士兵向山下一指,失聲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愕然回首,那十八拐的起啟處,竟出現了幢幢身影,看上去不下百人之多。
許老三張大嘴巴,不可置信——撞大彩了,當真有敵軍偷襲!不過,如果僅僅是這麼點人的話,嘿嘿……
“把俘虜押進堡內,留下五人看守,其餘的人,跟俺來。”許老三一聲喝令,帶著都頭的威勢,顧盼自雄地衝向預定守禦位置。
馬疤子正好是個伍長,留下自己一伍士兵看守俘虜。然後大刺刺坐在土墩上俯視那大塊頭俘虜,陰笑道:“想不想知道‘竹筍肉’是什麼?”
大漢抬頭一笑:“不管是什麼,你都沒機會說了,去告訴閻羅王吧。”
馬疤子頓感不妙,眼睛一凸,剛要跳起來,大漢一腿蹬在他膝蓋上,馬疤子慘叫倒地。大漢一躍而起,飛腳踢倒一名弓手,再用額頭將一卒撞得滿面開花。另一名俘虜揹著手從不停抱膝翻滾的馬疤子腰間抽出手刀,衝那大漢叫道:“韓都使!”
那韓都使會意地背身靠近,兩人背靠著背,用刀鋒反覆磨了數下,割斷繩索。那韓都使還來不及從被擊倒計程車兵身上搶武器,門外兩名守卒大喝著挺槍刺來。
韓都使不退反進,雙臂倏張,將雙槍夾在肋下,兩臂一合,以驚人的臂力令兩名守卒相互撞擊,暈厥倒地。此時另一名脫困的金兵,則撿便宜般持刀將受傷倒地的浮山旅士兵一一斬殺。
韓都使從那名死去的弓手身上摘下弓箭,來到一臉死灰色的馬疤子面前,學著他之前的樣子陰惻惻一笑,湊近說道:“別忘了告訴閻羅王。”倏地將弓弦套上馬疤子的脖子,發力一絞……
許老三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大塊頭俘虜,竟然會成為他的噩夢。正當他率隊來到關城上,準備用堆得高高的滾木檑石,順山道推下,重創金人之時,背後卻是一陣大亂。隨後就見到那個大塊頭俘虜,高踞於關城上方一塊巨石上,手持長弓,連珠發射,箭箭奪命。
此人瞄準的目標,全是軍中的弓弩手,等到浮山旅這邊反應過來時,已倒下二十多名弓弩手。餘下十多名弓箭手,在與敵手你來我往地對射中,唯一取得的戰果,就是射殺了另一名金兵俘虜,卻未能傷及那名韓都使半分,反而因長時間拉弓,臂力耗盡,暫時喪失了戰鬥力。
失去了遠端兵種的牽制,許老三整整一個都,竟生生被一名敵人壓制得抬不起頭來。若非有亂石掩蔽,加上敵人箭矢耗盡,許老三甚至懷疑自己這百把人,會不會被敵方一人就屠個乾淨——這惡鬼一樣的傢伙,究竟是誰?!
正是在這名可怕敵人的精準打擊下,許老三整整一個都,被殺得傷亡慘重。雖然佔著一座地勢險要的關城,城上更堆放著大量令敵軍喪膽的守關器具,卻不得不龜縮一旁,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大隊金兵順利殺上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