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吹拂,不似挑逗,倒象是調侃捉弄,蕭策也不回頭,單手抱住惡作劇的身邊人,將她環在胸前,兩人頓時再無任何空隙。
“石秀若再給你添任何難題,我便將他府兵的所有俸祿都浮沒——長江水道湍急,浮沒一兩艘補給也是自然之事。”
他的聲音一本正經,說的居然是如此犀利歹毒,倒是讓疏真撲哧一聲笑倒,簡直直不起腰來。
蕭策眼中暖意更濃,“有什麼煩心的,也不要老是一個人操心,吩咐下面人奔走便是。”
“我明白……”
疏真伏在他胸前,不知怎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她的聲音有些含糊,“蕭策,假如……”
“嗯?”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不是公主,而是一個平凡女子,你還會愛上我嗎?”(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惡名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蕭策的輕微不悅,使得胸膛也微微震動,“先帝所出公主甚多,早在變亂之前,便有意將其中一位下嫁於我。”
“你答應了?”
蕭策瞪了她一眼,輕擰臉頰一記,笑道:“當然不曾……我有幸見過幾位公主,那樣的儀仗排場、行事做派……只會讓人感覺齊大非偶。”
“那什麼又與我糾纏不清?”
疏真反捏了他腰間一記,問道。
“我們初見時,你在懸崖邊的摸樣……”
蕭策回想起當初,下意識的,將胸前身軀抱得更緊,“那般堅韌悲的神情,現在想來,仍然讓人心疼……”
疏真乍聽這一句,只覺得整顆心都是火熱,然而,當她想起當初那一幕時,心中更蒙上了無窮陰霾,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還覺得冷?”
“不……”
她低下頭。深深埋入他寬大地朝服之中。暗夜中。她地聲音聽起來帶些脆弱意味。不復平日地冷靜果決。“只是有些累了……”
暗夜中。紗帷隨風而舞。將親密相擁地兩人遮在一處。無盡旖旎風光中。
蘇合香地沉凝將一縷血腥味壓了下去。疏真閉上眼。將冰冷地臉龐埋入溫暖寬厚地胸膛。
濃黑地眼睫在無人覺察地黑暗中微微顫動。掌心略微凝固地血痂再次在激烈緊握下迸裂——
我只是想握緊如今擁有地這一切。即使墜落阿鼻地獄。也甘之如飴。
尖利的指甲在黑暗中閃過兇險的冷光,一切隨之歸為沉寂。
疏真仍在昏迷之中,整個人好似在做著什麼噩夢,一會喃喃自語,一會渾身痙攣。
朱聞取過桌上水盆,不斷以溼巾擦拭疏真的額頭,但她的額頭仍不斷沁出冷汗。
“藥已經灌下去了,為何還會如此?!”
面對朱聞的質問,匆匆披衣趕來的葉秋亦是無計可施,沉默了半晌,朱聞下定了決心,連被帶起疏真,朝著中庭而去,“備車,我要去謁見父王。”
“你這是做什麼?”
葉秋倒是吃了一驚。
朱聞頭也不回,夜色瞑迷中,他的聲音斬釘截鐵,“父王那裡,有秘藏的風乾水晶果。”
葉秋一時恍然,隨即卻皺眉道:“風乾水晶果只能發揮一半功效,你何苦如此?”
“只要能緩解她的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聞遠去的身影帶起一陣凜然秋風,葉秋張了張嘴,卻是如釋重負的苦笑道:“小師妹,真有人為你瘋魔了。”
宮門已經下鑰,王幾乎是從寢殿生生喚醒的,他並未大發雷霆,只是從王座中居高俯視著長跪在地的朱聞,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麼喜怒,“水晶果乃是內庫中無上珍藏,你居然要寡人為了你一個側室而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