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舍,窮兇極惡。嚴重影響了當地百姓的生產生活。而這些人往往有著複雜的背景,有人做著海上走私的生意,有人背後則是宗族。
以此時cháo州府為例,它的行政區域包括了韓江中下游的大部分地區,計有海陽、cháo陽、揭陽、程鄉、平遠、饒平、惠來、大埔、澄海、普寧、鎮平等縣。在明清兩代人的筆記中,cháo州最為難治。“郡地濱海,其民多賈販,不知詩書,有貲百萬不識一字者。以防海盜故,鄉□築砦,編戶聚族,以萬數千計。置兵儲糧,堅壁足自守。村落相接,一語睚眥,輒合鬥殺,傷或數百人。其豪集亡命,肆意剽掠,探丸□網,猝不可捕。逋賦自若,催科之吏不敢入砦門。又有滷□之利,jiān民水陸轉販,利兵火器與之俱,吏卒熟視,莫敢誰何。”
除了民情強悍,好勇鬥恨,嗜利輕生的特點之外。鄉村聚族而居,煙戶繁密,加上明末海盜縱橫,各處為了自保,多築圍建堡以自衛,久而鄉無不寨,高牆厚柵,處處皆然。其弊也,莠民藉以負固,敢於拒捕抗糧。官吏捕治為難,半由於此。
如今這些都成了各處亂賊的巢穴。一時間各股武裝力量之間割據一方,徵糧派款,彼此攻伐,互相吞併。導致的結果就是民不聊生。在cháo州民間流傳著這樣的歌謠:人難做,難做人,不遭官府亦遭兵。兵好做,好做兵,多支錢糧不出徵。歌謠之中嘲諷著官軍的不作為。
而另外一首歌謠則是**裸的拆穿了官軍與賊匪之間的關係:打劫得金銀,分些與總兵。誰人敢廝殺,冠帶送來迎。可惜痴呆漢,不來從我們。
對於這些武裝,守漢在陳天華的稟帖中已經有所瞭解。其中固然有著像廖冬至這樣的良家子弟因為受人欺壓而揭竿而起,但是也有不少類似於吳六奇這樣的野心之輩,乘亂而起。更多的是很多平ri裡便危害鄉里的流氓無產者,打著一個冠冕堂皇的旗號,或是抗糧抗稅,或是保境安民。實際上則是橫徵暴斂禍害一方。
明明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jiānyin擄掠,讓百姓深惡痛絕。卻偏偏要打出劫富濟貧、伸張正義、保境安民的旗號來,也是百姓無奈之下對他們的箴默罷了。
但是,不管旗幟打得多麼光明正大,本質上都是不勞而獲的流氓無產者思想在作怪。
對於這些不事生產、專尚破壞的武裝,守漢沒有別的態度,就一個字,“剿!”
藉著剿匪這個有著名正言順的理由,合理合法的將盤踞在兩廣各處鄉間的宗族勢力、割據勢力一一蕩平,最後完成對於兩廣的控制。
但是,鑑於這些武裝力量之中的複雜xing,守漢還是決定要先禮後兵。
“張大人,我意已決,對於盤踞各處的盜匪、亂賊、聯莊、民團等類武裝,要先行告知,給其指出出路。便如昔ri韓愈相公告鱷魚文一樣,三ri不能五ri,五ri不能七ri,否則ri期一到便是大兵抵達,玉石俱焚的結果。”
“如此甚好,也是給人一條自新出路,讓他們能夠為國出力。化外之民便成為編戶齊民。”
“如此便有勞張大人了,實不相瞞,本官和屬下官員,要說帶兵打仗,治理地方都是不含糊的。唯獨這筆墨上的本事,卻是提也休提!”
“你終於承認有不如我等的地方了!”
張鏡心心中一陣竊喜,口中卻謙讓道:“廣東全省文武官員之中,若論文字之鋒利,當無人出姜大人其右!”
於是,這一篇發往兩廣各處,以總督兩廣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