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精銳士卒數萬。吳長伯與施郎火燒遼陽之舉亦將重現於遼左耳!字諭小犬李華宇,于山東、登萊等處,招募青壯數萬編製成軍,亦將隨舟師北上,以供驅策。”
寧遠伯的大軍要來了!而且,不光是從南方來的水師和四十萬大軍,還有從山東、登萊兩處來的數萬人馬,這一招重手,足夠黃太吉喝一壺的!
洪承疇將這幾份箭書與馬科、曹變蛟、王廷臣等人傳閱了之後,眾人皆是喜笑顏開。
“各位將軍,前幾日那曹振彥於城下招搖鼓譟之時,本督便同將士們講過,以李衛儒的脾氣秉性,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惡氣?!今日如何?大軍渡海前來,奴酋黃太吉便是有三頭六臂只怕也抵擋不住這數十萬人馬,數千門大炮的猛攻!”
“就是!馬上就是三四月,春荒就要來了!奴賊十餘萬人馬屯駐於此,他們上哪裡去找這許多的糧米草料?”馬科也是得意非凡的捻著鬍鬚,和著洪承疇的話語與督師大人一唱一和。
眾將皆以為然。
將書信內容傳達的全軍之後,頓時各軍歡騰。
一陣鼓聲和號角之聲。然後從醫巫閭山後傳出來一派皇帝上朝的樂聲。隨著樂聲,滿、漢群臣,在盛京的蒙古王公,作為人質的朝鮮世子和大君兄弟二人以及世子的幾位陪臣。都隨著馬隊的引導到了廣寧城前,向坐在帳殿內的大清皇帝黃太吉行禮,然後回到平日規定的地方,只有滿、蒙王公和朝鮮世子、大君可以就座,其餘都肅立兩行。
帳殿周圍,樹立著用來防範流矢的繩網。繩網外,手執虎槍、八旗長槍,腰懸佩刀,斜揹著火銃的噶布什賢兵們身披三層甲冑,盔明甲亮目不斜視的排列兩行,往廣寧城方向排出去遠遠的。繩網外,跪著以明朝太子少傅、左都督、錦州總兵祖大壽為首的錦州降臣,有太子少傅、左都督總兵祖大壽、董協、祖大樂,總兵祖大弼。大同總兵王樸、山西總兵李輔明、副將高勳、祖澤遠等人,低著頭等候召見。此時清朝的鴻臚寺衙門尚未成立,有一禮部漢人官員向大清門的降臣們高聲傳宣:“祖大壽等諸文武降臣朝見!”
祖大壽叩頭,高聲奏道:“罪臣祖大壽謹奏!臣有數罪當死:往年被陛下圍困於大淩河,軍糧吃盡,吃人,快要餓死,無計可施。不得已向皇上乞降。蒙皇上不殺,將臣恩養。命臣招妻子、兄弟、宗族來降,遣往錦州。臣到錦州之後,不惟背棄洪恩,而且屢次與大軍對敵。今又在錦州被圍,糧食已盡,困迫無奈。方才出城歸順。臣罪深重,理應萬死!”
隨即禮部官員傳出皇帝口諭:“祖大壽所陳,也算明白道理。爾之揹我,一則是為爾主,一則是為爾的妻子、宗族。可是得到你以後決不殺你。朕早就懷有此心了。朕時常對內院諸臣說:‘祖大壽必不能殺,後來再被圍困時仍然會俯首來降。只要他肯降,朕就會始終待以不死。’以前的事兒你已經追悔莫及,也就算啦。”
明朝副將祖澤遠也跪在大清門外奏道:“罪臣祖澤遠伏奏皇帝陛下:臣也是蒙皇上從大淩河放回去的,臣的罪與祖大壽同,也該萬死!”
皇太極命禮部官員傳諭:“祖澤遠啊,你是個沒有見識的人。你蒙朕放走後之所以不來歸降,也只是看著你的主將祖大壽行事罷了。往日朕去巡視杏山,你不但不肯開門迎降,竟然明知是朕,卻特意向我打炮,豈不是背恩極大麼?爾打炮能夠傷幾個人呀?且不論爾的杏山城很小,士卒不多,就說洪承疇吧,帶了十三萬人馬,屢次打炮,所傷的人究竟有多少?哼哼!……朕因爾背恩太甚,所以才說起這事。朕平日見人有過,明言曉諭,斷不念其舊惡,事後再加追究。豈但待你一個人如此?就是地位尊於你的祖大壽,尚且留養,況爾是個小人,何用殺你!你正當少壯之年,自今往後,凡遇戰陣,為朕奮發效力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