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年、整輩子關閉在紫禁城中,不見社會。他在主持了祖大壽等一群人的投降儀式之後,又處理了幾項軍政大事,便於十一日午刻,帶著皇后哲哲和永福宮莊妃姑侄等人,領著一群噶布什賢兵,令祖大壽等降人陪同,一道騎馬出了醫巫閭山大營,以巡視皇家草場的名義,看了幾處放牧的牛、馬,還隨時射獵。以彰顯大清的尚武之風。
除了向祖大壽、王樸等新投降之人顯示皇帝的恩典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他要打磨一下馬紹愉這個談判使團的性子。
不過,人雖然離開大營,但是在他離開大營期間,一應軍國大事,內三院的大學士們都隨時派人飛馬稟奏。關於款待明朝議和使臣的事,都遵照他的指示而行。三月十一日上午,范文程、鮑承先等幾位漢人大臣出迎使臣馬紹愉於二十里外,設宴款待。按照雙方議定的禮節:開宴時,明使臣向北行一跪三叩禮,宴畢,又照樣兒行禮一次。這禮節,使臣馬紹愉認為是對清國皇帝致謝,而鮑承先等人卻得意的稱做“謝恩”。
十二日夜晚,黃太吉又命禮部承政滿達爾漢、參政阿哈尼堪、內院大學士范文程、剛林、學士羅碩同至馬紹愉等人下榻之處。宴請明國議和使臣。雙方仍舊遵照初宴時的規定行禮。宴畢,滿達爾漢等嚮明使臣索取議和國書。馬紹愉等說他們攜來崇禎皇帝給兵部尚書陳新甲敕諭一道,兵部尚書是欽遵敕諭派他們前來議和。滿達爾漢等接過崇禎給陳新甲的敕諭。看了一下,說他們需要進宮去奏明皇上知道。然後決定如何開議。
第二天上午,遼河岸邊一塊冰雪消融草木開始返青的高坡上,扎著一頂黃色氈帳,帳內黃太吉席地而坐,滿達爾漢、范文程和剛林坐在左右,研究明使臣馬紹愉所攜來的崇禎敕書。皇太極不識漢文,滿達爾漢也只是略識一點。他們聽范文程讀了敕書,又跟著用滿語逐句譯出。那漢文敕書寫道:“諭兵部尚書陳新甲:昨據卿部奏稱。前日所諭休兵息民事情,至今未有確報。因未遣官至沈,未得的音。今準該部便宜行事,遣官前往確探實惰具奏。特諭!”
黃太吉聽完這份密諭後,心中琢磨片刻,說:“本是派使臣前來求和,這個明國皇帝卻故意不用國書,只叫使臣們帶來他給兵部尚書的一道密諭,做事太不乾脆!這手諭可是真的?”
范文程用滿語回答:“奴才方才拿給祖大壽等人看過,他們說確係南朝皇帝的親筆。上邊蓋的‘皇帝之寶’也是真的。”
黃太吉滿意的點點頭,給祖大壽等人看這份詔書,既讓他們負責辨識真偽。又可以令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走下去。看看,你們的皇帝都要議和了,你們還有什麼可糾結內疚的?
他得意的笑了笑,說:“既是南朝皇帝親筆,蓋的印信也真,就由你和剛林同南朝使臣開議。剛林懂得漢語,議事方便。哼,他明國皇帝自以為是天朝,是上天之子。鄙視他人。上次派來使者也是攜帶他給兵部尚書的敕書一道,那口氣就不像話。十分傲慢自大……”他望著范文程問:“你記得今年三月間,他的那敕書上是怎麼說的?還記得麼?”
范文程從護書中取出一張紙來。說道:“奴才當時遵旨將原件退回駐守錦州、杏山的諸王、貝勒,擲還明使,卻抄了一張底子留下。那次敕書上寫道:‘諭兵部尚書陳新甲:據卿部奏,遼瀋有休兵息民之意,中朝未輕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