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表面上怒氣沖天呵斥不知好歹的蘇祿、渤泥兩國以及強烈譴責該死的南洋教匪跟土人,暗地裡則盛讚蘇祿、渤泥、教匪、亂民都是大明的大功臣。
有了這天津商貿區在手,便可以依託京營人馬在京畿各地招募新兵,好生的操練一支新軍出來。有些多餘的錢糧,也可以接濟一下在陝西練兵的孫傳庭。
圍繞著李守漢走了之後留下的這些有形的、無形的,價值不菲的東西,朝廷上下展開了一系列明爭暗鬥,便是遠在遼東前線的吳三桂。也是不能倖免。頗有些人盯上了他手中那堆積如山的錢糧甲冑。打算從中大撈一把。不過,吳三桂卻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想要東西,可以,將本總兵外祖父的手諭拿來!本總兵乃是奉了他老人家的面諭,在此看守這些錢糧甲冑,有他老人家的吩咐。本官定然如數奉上。沒有他老人家的話,便是皇帝的聖旨也是無用!
(這些東西是本帥要用在自己人馬身上的,如何能夠讓爾等撿了便宜去?!)
這替別人看守後方糧草錢糧輜重武器,一旦有變,立刻盡數接受變為己有的事情,可不僅僅是這一樁。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搜一下四馬拒孫之戰,在長城抗戰之中大發了一筆橫財的孫大麻子,部隊被馬家各部聯軍打垮,他存在山西境內的武器彈藥也盡數被閻老西接收了。
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不說李家這對父子一番計議之後,各自帶著人馬離開。李守漢只管自顧自的南下平息老窩裡的叛亂,長子李華宇,則是命妻子鹿瑪紅隨行南下,到臺灣相助平定那裡的叛亂。
有道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李家父子大吃新麥子的時候,北京城朝陽門外,明朝的禮部尚書林欲楫代表崇禎皇帝。引領著內閣諸位大佬和文武百官,在莊嚴悲悽的哀樂聲中向洪承疇的靈牌致祭。
今天是五月初十。崇禎皇帝為著明天親去東郊向洪承疇致祭。早朝之後就將王承恩和吳孟明召進乾清宮,詢問他們關於明日一應所需的法駕、鹵簿以及扈駕的錦衣衛力士準備如何。等他們作了令他滿意的回奏以後,他又問道:
“近日京師臣民對此事有何議論?”
王承恩立刻奏道:“近來京師臣民每日紛紛議論,都說洪承疇是千古忠臣,皇爺是千古聖君。”
崇禎點點頭,忽然嘆口氣說:“可惜承疇死得太早!”
吳孟明說:“雖然洪承疇殉國太早。不能為陛下繼續效力,可是陛下如此厚賜榮典,曠世罕有,臣敢信必有更多如洪承疇這樣的忠烈之臣聞風而起,不惜肝腦塗地。為陛下捍衛江山。”
王承恩接著說:“奴婢還有一個愚見。洪承疇雖然盡節,忠魂必然長存,在陰間也一樣不忘聖恩,想法兒使東虜不得安寧。”
“臣也是這樣以為的!只怕洪大人在天之靈,也會先暗中護佑李公爺速速蕩平南中亂匪,保佑畿輔、山東各地風調雨順,令我大明中興有望!”
崇禎沉默片刻,又嘆口氣,含著淚說:“但願承疇死而有靈!”
一個長隨太監進來,向崇禎啟奏:成國公,禮、兵、工三部該管侍郎和鴻臚寺卿奉召進宮,已經在文華殿中等候。崇禎揮手使吳孟明和曹化淳退出,隨即乘輦往文華殿去。
今天的召見,不為別事,只是崇禎皇帝要詳細詢問明白,他親臨東郊致祭的準備工作和昭忠祠的修建情況。倘若是別的皇帝,一般瑣細問題大可不問,大臣們對這樣事自然會不敢怠忽。但是他習慣於事必躬親,自己不親自過問總覺得不能放心,所以於國事紛雜的當兒,硬分出時間來召見他們。他問得非常仔細,也要大臣們清楚回奏。有些事實際並未準備,他們只好拿謊話敷衍。他還問到洪氏祠堂的石碑應該用什麼石頭,應該多高,應該命誰撰寫碑文。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