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潰這一股明狗,可以獲得的財物,要遠遠強盛於劫掠州縣。如果將兵器鎧甲全數剝下,只怕本旗的戰兵人人可以披上南蠻甲!更何況還有那數百輛車仗上的資財!
他催馬向前幾步,將南中軍的陣型兵力佈置看得更加清楚些,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更是狂喜,滿眼都是笑意加上輕蔑不屑的神色!這領軍的人果然是個酒囊飯袋,居然將火銃兵列在最前面!誰都知道,明軍的火銃,殺傷威力小不說,還裝填速度慢,容易炸膛。對付這樣的火銃,八旗早就有了一整套完善的戰術,那就是在火銃的射程之外引誘明軍開銃,待明軍白白的浪費了彈藥之後,便以強弓射開明軍陣型,衝進去大肆的屠殺一番。而眼前這股明狗,想來是被我大清勁旅嚇怕了,火銃兵之間間隔如此之近,幾乎到了肩膀挨著肩膀的地步!
那牛錄也見過三順王麾下天佑兵(孔有德等人的漢奸部隊最早的番號)的操演,火銃手們至少要間隔三尺開外,點燃火繩才算準備完成,而這群尼堪,連火繩都沒有點燃便匆匆列隊迎敵,這,不是天賜我一樁大功勞是什麼?!
一連串女真話喝令之中,三百餘騎沿著南中軍的陣型外一百五十步左右的線路上往來馳突,在田野上揚起了沖天的煙塵。
“這群人不簡單啊!還知道臨之以威,用馬隊賓士帶來的巨大聲勢給我製造心理壓力。”
守漢合上瞭望遠鏡,口中喃喃自語。
“主公,要不要命令炮隊開火?這個距離,正是咱們大佛郎機最有效的殺傷範圍!用霰彈,一輪炮火就能解決這群胡狗!”
站在守漢身旁的王寶,低聲的請示守漢。
“不用!區區三百多人至於動用火炮?正好給我軍練兵!這都是塞外胡人數千年來不變的戰術,圍著我們的營地往來馳突,呼喝叫囂,擾亂我軍心神意志。傳令下去,各部不得使用火炮,火銃兵在進入四十步射程內開火!”
那牛錄率眾往來賓士兩次,見南中軍隊形不動不亂,心中也不得要領。勒住馬頭呼喊了幾句,指派部下下馬出戰。
按照每戰必是兩重甲兵在前,輕甲善射之兵在後的戰術原則,兩個分得撥什庫各自引領著數十個披甲戰兵向前,牛錄章京本人領著餘下的人馬在後壓陣,最後是那些餘丁家奴之輩,牛錄大人準備一戰便衝開眼前明狗的陣型,衝進去大肆的殺掠一番!
“韃子動了!”
從南面壓過來的韃子兵,走在前列的,俱都是身形粗壯之輩。左手擎著巨大的盾牌,右手中舉著長刀,或是短柄大斧,甚至還有兩個手中擎著四尺長的絕戶刀。橫肉叢生的臉上。咧著嘴露出滿口的黃牙,笑意猙獰。
他們身後不過兩三步,那裡的韃子沒有盾牌,手裡舉著長柄挑刀、長槍。所有的這些士兵。都是身披著兩層甲冑,裡面是打造精細的鎖子甲,外面是鑲著鐵葉子的棉甲。
在兩隊人馬中,有兩個人引起了南中軍軍官們的注意。他們背上二尺見方帶著火炎邊的認旗,身上的三層甲冑、胸前鋥亮的護心鏡,身後幾個身披雙層鎧甲。手中舉著喪門槍和大刀緊緊護衛在他們左右的兵士。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是兩個分得撥什庫。
幾個火銃兵的甲長不約而同的低聲吩咐,將這兩個分得撥什庫作為重點照顧物件。
在重甲兵身後,便是那些輕甲善射之兵。近百個韃子身穿鑲鐵棉甲,手持勁弓,在牛錄章京的帶領下,朝著北面的南中軍緩緩壓來。
周圍都是身穿鑲鐵或者不鑲鐵棉甲的兵士和餘丁家奴。身上披著三層甲冑,最外層還是很顯眼拉風的南中胸甲,如何不讓眾人一眼便發現這個騷包的傢伙?
“這一定是個大傢伙!”
火銃手們心裡已經給牛錄章京判了死刑。
正白旗的兵士們緩緩向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