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列的重甲兵掃蕩一空,幾名手執巨大盾牌的重甲兵手中的巨盾被打成篩子一樣。
那兩名背上高高插著認旗的分得撥什庫,漢語稱為領催的,被幾枚彈丸擊中,饒是身上披著三層甲。但是在區區四十步的距離上,三層甲也是和紙糊的一樣!
餘下的兵士們卻沒有停住腳步,在他們看來,這些火銃手們接下來就是應該轉身去重新裝填彈藥,至少要片刻時間,眼前只有三四十步的距離,足夠衝進去了!
“前排,起立!”
“後排向後轉,裝填!”
昂揚的口令聲在火銃兵佇列中響起,士兵們在軍官的口令聲中有條不紊的做出動作。
十步的距離,奔跑時就是幾個起落而已,轉眼間,那些輕甲善射的兵士們已經衝到了近前,將弓箭收到背後,取出各自的長刀大斧,朝著南中軍的火銃手們衝了過來。
“三十步,開火!”
射程縮短了十步,火銃的威力便得到了加成。不光是可以破甲,那些身上只有一層鑲鐵棉甲的建奴步甲,享受到了前面的重甲兵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彈丸破開他們的甲冑,急速地在他們體內翻滾著,打斷他們的筋骨,將他們的內臟攪得稀爛。在完成這些動作之後,意猶未盡的衝出他們的身體,四處亂飛,尋找著下一個獵殺目標。
第二排的一輪齊射,將位於重甲兵之後的步甲們幾乎掃蕩一空,那身上披著三重甲,被幾名身披雙層鎧甲的家奴護衛的牛錄章京,也是身中一彈,要不是身上最外側披著南中甲,周圍的家奴又以身體為他遮擋彈雨,被十幾只火銃重點照顧的他,想來會變成蜂窩煤。
即便是如此,那枚彈丸,也讓他痛苦的跪在地上,用手中長刀支撐著身軀,努力令自己不倒下去,他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的向外蠕動,似乎要流淌出來。用手去摸,一片溼熱。原來是那彈丸擊穿了他的腹部,腸子流了出來。
他的一名家奴,見前面的勇士紛紛倒地,後面的那些餘丁卻又有些畏縮不前,不由得忿然大怒,舉起手中的牛錄章京官纛奮力的向前揮舞,示意那些餘丁向前衝殺。但剛剛揮動了兩下,發現往常粗壯有力的臂膀卻一點力氣也無,低頭一看,一個巨大的創口正在右臂上向外流著血。
“敵距我二十步!”
“開火!”
眼前只剩下了那些只穿著未鑲鐵棉甲的餘丁包衣家奴之類的角色,重新裝填完畢的火銃手們,心情格外的輕鬆,略一瞄準,便朝著這群人嘶喊著衝來的方向扣動了扳機,龍頭落下,銃口發出火光和白煙,彈丸噴射而出。
三輪射擊,便將一個牛錄的戰兵和家奴掃蕩乾淨,這令城頭上窺視的官員們大為驚訝,官軍何時有了這樣的強勁的戰鬥力?
“便是當年的神機營,也未必如此強悍!”
站在高臺上觀察的李守漢見這一牛錄的可戰之兵已經基本被打翻在陣前,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一旁伺候的親兵。
“發令,令馬隊衝出去,收拾剩下的殘渣餘孽!”
聽到調馬隊出擊的號角命令,黃一山不由得大喜過望,點出斥候一隊二十五人,前哨和馬隊近衛一隊,共計百人上下,從火銃兵閃開的兩條通道之中如同游龍相仿殺了出去。
在最後擔任警戒和看管那些馬匹帳篷以及搶掠來的人口財物的少數韃子和一些餘丁、包衣阿哈之輩,本來以為這是一場極其輕鬆而又收穫豐厚的戰鬥,正在翹首以盼,準備驅趕著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