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還有另有遠大圖謀?這一點,必須要搞清楚!
如此功業,卻為何來?
“大哥問我如此一番心血作為,卻是為的什麼?”
這話讓守漢很難回答。難道說,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不讓自己和自己的子孫不在腦袋上留辮子?不再一邊念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邊去剃頭?不再一邊要養著自認為不是中國人的君主,還要為這個君主惹的事去擦上幾十年上百年的屁股,付出幾億兩白銀的賠款,幾千萬條人命的代價?
“這個嘛!?我只是想,如果朝廷強大,我便在這南中將這一份基業傳承下去,如果中原板蕩,出現了類似周天子那樣的事情,我便做尊王攘夷的齊桓公,底定朝綱。最大的奢望,便是如晉文公一般,向周天子討要的賞賜!”
這話在別人耳中,如同清風過耳,但是對於熟讀經史子集的李沛霖而言,卻不亞於二十四磅炮在耳邊打了一個齊射一般!
當年晉文公重耳,出兵幫助周天子平亂,攻打與嫂嫂通姦醜事敗露的襄王弟弟王子帶。平亂之後自然要論功行賞,周襄王問晉文公想要些什麼賞賜。晉文公重耳便回答說,我打算死了之後,讓我的臣下們把我的棺材透過地道運到墓室裡。這是天子的喪葬禮儀!這個事件被稱為晉文公請隧,和楚莊王問鼎之輕重一樣,都是諸侯王野心的顯露標識。晉文公的這一要求當然被當時還不那麼衰微的周王室拒絕了,代替的是賞賜了四座農業較為發達,土地比較肥沃的城池。
如今守漢說出了我頂多是打算像重耳那樣,這已經是把自己的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透露給了李沛霖。“如果有機會,我也會考慮問鼎中原的!”
沛霖毫不猶豫,撩衣服跪倒在守漢面前,畢恭畢敬的行禮山呼,“在下一家必當殫精竭慮,以相助主公完成大業!”
二人相視一笑,此時此刻,已經是彼此心照不宣。
守漢正待伸手相攙,此時蓆棚外面,一陣說話聲,腳步聲向這裡而來。
“相公。這位大師,便是當日相贈象黃念珠給二丫的那位遊方高僧。”
鹽梅兒引領著一位布衣芒鞋的僧人來到守漢面前。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二位施主。”
那和尚雖然衣著有些破爛,比起天龍寺中大小僧眾的光鮮僧袍來,甚至有些邋遢,但是卻漿洗的十分乾淨,特別是一雙眸子中眼光流動,令人不由得不對他肅然起敬。
雙掌合十行禮已畢,那和尚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守漢的臉,瞳孔之中放射出的精光似乎要穿透一切,直接抵達守漢的靈魂最深處。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和尚方才將眼神收回,滿臉的疑惑不解。“奇哉怪也!”
“大和尚,有什麼奇怪的?”
“就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大和尚有什麼便請直說。”
“這位施主的相貌便不用說了,貴為人臣之極的相貌,且又是出於簪纓世家,雖然有牢獄之災,洪水之厄,但是卻也是否極泰來。正是侯得一朝風雲動,直隨龍尾上九霄。”和尚評點著李沛霖的相貌,並對沛霖的一生際遇做出總結。聽得一旁的鹽梅兒不由得嘖嘖稱奇。她是知道眼前這位李大人的出身來歷的,特別是牢獄之災洪水之厄那八個字。當年的李家兄妹,不就是被人從海中撈起來的充軍發配之人嗎?倒是李沛霖這位本主,聽了之後笑而不語。他在南中也算是一人之下數百萬人之上。他的出身來歷,只要有心人稍加留意,便可以打聽得到。
“但是這位施主,卻令小僧有些奇怪,但從相貌而言,施主勿怪,似乎是一副早年應死於兵禍的相貌。但是眉宇之間卻又有一股沖天的王氣所在,這便解釋不通了。”
那和尚搖頭不已。
這傢伙倒也有些門道!
守漢聽了之後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