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鮮血攏著新肉,青青紫紫,道道驚心。
他究竟是什麼人?面具的背後,受了何等的苦難?他yīn冷的眼神,何以如此相熟,他難道真是……
“現在還想知道我是誰麼?”鬼面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江武興試探著道:“你是……吳yīn天!”
鬼面yīn冷地笑聲再次響起,他聳了聳眉,牽動面上緊繃的疤痕,看上去十分的怪異可怖。
跳動的火光投shè過來,在鬼面身後的影壁上形成了一個高大修長的黑影。黑影晃動間,牢中的笑聲戛然而止,鬼面走到江武興跟前,向前傾了傾身子,yīn涔涔地道:“不錯,我是吳yīn天。”
“吳yīn天?”江武興微一遲疑,“想不到你真的自己承認了。可你……當rì不是已死在我的劍下了麼?”
“不錯,正所謂冷箭難防,你那一劍是差點兒奪了我的命去。”吳yīn天抬手扯開衣袍,用手戳著左胸上那道細長的疤痕,“看到了麼,就是這個。你當rì就是刺中這兒,可惜我的心臟並不在這邊,而在這裡。”說話間,他將手移向右邊的胸口,感受著砰砰地起伏。
“沒想到你真是命大,這樣也死不了。”江武興笑了笑,那笑意由驚訝轉為嘲諷,“呵……昔rì一個玉面郎君,卻變了一張魔鬼的面孔,這就是你作惡的報應。”
“看來,你果真是活膩了。”吳yīn天摩擦著一副犬齒,握了握手中的劍,這把劍自然不比那把銀蛇軟劍用的順手,但是同樣可以要人xìng命,這對於他來說,已然足夠。
“對,反正我江武興活的夠本。這三年來,我在無名山莊養尊處優,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高床軟枕。這樣一個偌大的家產從天上掉下來,我自然可以盡情揮霍。而你呢,過的是什麼rì子,恐怕你心裡最清楚了吧,是不是吃了不少苦頭才熬到今rì?”
“苦頭?”這個詞正戳到了吳yīn天的痛處,他手中卸了力氣,暗暗自嘲:我受的那些罪,根本就比這天牢內的刑罰更加慘烈!柳飛揚,我在外面為你出生入死,你卻在萬柳山莊坐享其成。但你又是怎麼對我的?逼我自毀容顏,rì夜被蠱毒折磨,在那個密室裡受盡凌辱,忍過無數次殘酷的懲罰。呵……我苟延殘喘,才得以留得青山。
握著劍柄的手在瘋狂地顫抖,鼻中重重地哼出聲,吳yīn天暗暗發誓:柳飛揚,早晚有一天,我要向你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做我腳下的一隻狗!
這時,吳yīn天眼中流露出的狠戾之氣,通通匯聚在腳下的一方石板之上,彷彿要將它以目力震裂。
江武興留意著他每個細微的動作,自己剛才確是故意勾起對方慘痛的經歷。其實,他大可以借吳yīn天分神的機會,用劍一舉刺入對方的胸口。但是,他居然沒這麼做,而是慢慢移動著腳步,來到老王爺面前,俯身點了點頭,示意王爺跟自己悄行離開。
“想逃?”吳yīn天忽然出聲,一記金鏢擦過王爺的後腦。
江武興悚然大驚,即又察覺到那吳家金鏢只是將王爺擊昏,擦破了點兒皮而已,他回頭大吼:“就算王爺暈厥,我也要把人帶走,這是我來的目的。”
吳yīn天不屑地一笑,從地上拾起裂開的羅剎面具,兩半對合,用手自上而下輕輕撫去,登時一線詭異的藍光鑲在那條裂縫之間,轉眼間竟將面具完整複合。
江武興一怔,更加驚駭於這神秘的內功,但見吳yīn天把複合的面具重新罩回臉上,遮住了一臉的痛苦。
“江武興,我今天不想殺人。想走,留下王爺再走。”面具之下,又傳來吳yīn天yīn冷的聲音。
江武興背起王爺,回頭道:“不可能,我今rì定要把人帶走。”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