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因為這個原因,曾子牧婚後一直對她淡淡的,她也總覺得提不起勁兒來,像是被人強迫著嫁人一樣。
那個拍照的記者她記得叫陳白光,因為名字怪怪的她一直記到現在。印象裡他是那種三流小報的記者,又兼做私家偵探什麼的,反正專門挖別人的*,有時候還會拿去賣錢。當年他把照片賣給曾家而不給報社的時候,應該收了一大筆封口費。可看他現在混的這樣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有再多錢也經不起他造的。
剛才那幾個明顯是來討債的,像是放高利貸的樣子。一跟這種人沾上邊兒,那真是永遠也耍不掉了。嚴幼微要不是為了知道當年的真相,才不會臨時請假去銀行取錢,還請他吃飯聽他說那些噁心的事情。、
陳白光當年就不怎麼樣,這幾年更是落魄到家。他見著嚴幼微的時候一天沒吃飯了,餓得一口氣吃了三個漢堡,喝水的間隙嚴幼微一直催他快說,手裡壓著那六百塊錢暫時不給他。
陳白光吃光最後一口漢堡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衝嚴幼微壞笑道:“嚴小姐,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爸還沒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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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進門的時候家裡只有父親一個人,陽陽今天由曾子牧接回家去了,媽媽則出門買菜去了。因為曾子牧說了,一會兒要帶陽陽回來吃晚飯。
她剛進門的時候父親並沒有察覺到她神色的異常,只是略顯驚訝道:“你怎麼先來了?現在才幾點,陽陽呢?”
“陽陽在家,子牧給他洗澡,晚飯時候再帶他過來。”
“哦。”嚴父應了一聲,重新低下頭去看報紙,嘴裡衝女兒道,“你要渴了廚房裡有飲料,對了你媽還買了西瓜回來,正冰著,你切半個吃吧。”
他這話說出去半天后不見有人回應,屋子裡安靜得有些滲人。嚴父看了半篇報道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就見女兒臉色慘白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
她這樣子把他嚇了一跳,嚴父趕緊從沙發裡起來,放下報紙就過來看女兒:“小微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嚴幼微忍住想要尖叫的衝動,默默走到沙發邊,把包往上面一扔,轉頭衝父親道:“爸,我有話要問你。”
她的語氣算不上很好,用的是“問你”而不是“同你說”這樣的字眼,就像警察審問犯人一般。嚴父一輩子官迷,平時總愛裝腔作勢,雖然退休多年卻還總想擺官架子。他一聽女兒這麼說,當場就想訓她兩句,結果對上女兒凌厲的眼神時,他沒來由地就有些害怕,竟默默地把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嚴幼微本想坐下好好聊,可心裡那團火卻怎麼也滅不了。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選擇直奔主題:“爸,你當年為什麼要買通人拍我和曾子牧的照片?”
氣歸氣,那個“裸”字她還是說不出口。這事情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汙點,偶爾想起來都會讓她氣得睡不著覺。她曾無數次地咒罵那個拍照片的記者,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她父親策劃的。那個雖然對老婆不好總算對女兒還算可以的父親,居然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簡直氣得她心肝脾胃腎都在疼。
嚴父初聽她這麼一問顯然愣了下,他早不記得當年的事情,於是他反問:“你什麼意思,什麼照片?”
“六年前,你讓一個叫陳白光的記者來莫利威酒店拍我和曾子牧的照片,這件事情你難道忘了?就是因為那些照片我才會嫁給曾子牧。你是我親爸爸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