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的面板,蘇淺僵冷的雙手撐著牆,已經快沒力氣站立。
“大嫂,你也別太擔心,黎少會沒事的。
”即使知道自己的安慰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穆清還是開口,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罩到蘇淺單薄的身上,卻被蘇淺一把拒絕,“我沒事。
”
她看著手術間輕聲說:“他那麼高高在上的,為什麼偏偏遇上我,為什麼……都是我害的他。
”
“虧你還知道!”憤怒冰冷的女聲響起,蘇淺聞聲望去,是風風火火趕來的黎夫人。
看到黎夫人那張被憤怒吞噬了理智的面容,那噴薄在眸中的恨意,蘇淺只能低低地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需要這三個字,我只要我兒子安然無恙站在我面前!只要你離他越遠越好!”不等蘇淺回應,她轉身又問一旁的穆清,“手術多長時間了?”
穆清這件事上不敢撒謊,老老實實道,“三個多小時了,肝臟大出血。
”
送回醫院的路上黎裔風就已經重度昏迷,現在全市最好的大夫幾乎都在手術室裡。
黎夫人臉色難看極了,一瞬不瞬地看著亮著的手術燈,眼中是遮不住的恐懼和擔憂。
這個時候,經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人來說都是煎熬。
直到關閉已久的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醫生出來看見等在門口的黎夫人,連忙道,“您放心,手術很順利,只是還要留在重症病房觀察幾天。
”
黎夫人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然後手術室門再次被推開,蘇淺驀然回頭,就看到黎裔風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一擁而上的人潮將她排除在外,她只能遠遠地看著昏迷的黎裔風,彷彿連根手指都動也不能動。
知道了黎裔風手術成功,黎夫人才又風塵僕僕趕去機場,她今天要趕去C市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是半路被截回來的。
蘇淺在黎夫人離開後才進病房,黎裔風還沒有從麻醉中清醒過來,剛做完手術的地方被紗布包裹的很嚴密,可還是有鮮紅的血滲出來,非常刺目,他呼吸平緩,睫毛在臉頰上留下了青色的陰影,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和憔悴。
“你一定要好起來……”蘇淺輕輕的說著,握住了他無力的手。
她從來沒有想過黎裔風會離開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當時這種恐懼忽然來襲的時候,竟然沉得讓人崩潰。
蘇淺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如見白露未晞的驚豔,第一次接吻時的惶恐不安,想起黎裔風一次次保護她,千里迢迢趕回來看她,帶她去最想去的里約結婚,給她的無數寵溺和虛榮……
心臟,竟然會痛到想死。
黎裔風,難道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讓我明白自己的心嗎?
“我需要你,你不可以有事……”她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著,然後悶頭在被褥間,無聲的慟哭起來。
肩膀顫抖的那麼厲害,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還會有力氣,把他們兩人的手,握得天衣無縫。
黎裔風,為什麼要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你?
纖長的手指撫上他清瘦的臉頰,蘇淺小心翼翼地摩挲,帶著太多的痴戀和在乎,“黎裔風,你趕緊醒過來,不然要怎麼給我幸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輕微的腳步聲走近。
蘇淺恍然抬起頭。
是穆清。
“大嫂,你別擔心了,黎少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他安慰蘇淺。
也許是哭泣釋放了心裡的壓力,蘇淺無力的笑了笑,情緒平靜了很多,“從認識他的那天起,我一直以為他是可以任我依靠高山,是永遠都不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