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輕功極高,屬下沒有看清。”
其實江玄這樣說,李驍鶴和白襲也猜到了是什麼人。輕功如此之高,若非神偷便是殺手,而殺人斷首懸於城門上,此舉是在威嚇。只有殺手,能江玄折服的且威懾身在丹陽城的人的,只有紅葉樓的人,
李驍鶴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向城而去。
“不要驚動其他人。”白襲隨後跟上去。
燕尋上前拍江玄肩膀,好奇地問,“哪個人的頭啊?”
江玄張口道,“你應該問哪些……”
燕尋一愣,隨後理解了他的意思,後背一陣涼意,“不……不會吧……”
李驍鶴站在城門樓前,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城樓上鐵沙幫幫主洪磊慘白的人頭旁邊,順著城牆,一路掛滿了血淋淋的人頭,在夜色下泛黑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滴在城牆,她的腳下。
這些人她並不全部認識,但有幾個卻是那麼熟悉,有那個笑的憨憨的瘦高個阿信,有那個抱著孩子的婦女,還有那個臉上一道疤的潘熊,他們全都緊閉著眼,頂著張慘白大臉,像是流盡了血。
李驍鶴瞪著眼睛看著,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流下血來,她相信此時自己緊握的拳頭能一拳轟碎這面懸滿人頭的丹陽城牆。
天色早已透出亮光來,朝陽灑在寂靜的丹陽城,落在城牆上,照亮了那一排排的人頭,鮮血的顏色顯得那麼刺眼。
李驍鶴閉上眼睛嗓音暗啞,“別告訴習陵。”
白襲在她身後默然地握住她緊握的拳頭,他們都清楚,習陵早晚會知道,來人故意選在凌晨,要的就是讓人發現。
此時已經有人發現城牆上多了一排東西,血淋淋地掛在那兒,隨後是一聲尖叫和呼喊聲。李驍鶴聽著耳邊越來越喧鬧的聲音,感到無力。
“這有張字條!”有人叫道。
“原來是丹陽山上的土匪啊!怪不得被殺了呢!這落款是……”
“雲澤大仙!是雲澤大仙!”
“雲澤大仙可真是保佑啊!”
李驍鶴冷冷地看著那貼在城牆上的白布條,上前一把奪過那布條扯的粉碎。
不要半個時辰的功夫,丹陽山土匪被滅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丹陽。
李驍鶴才到鴻門客棧,就看見習陵騎在白馬身上和她擦身而過。白馬見到她的時候,下意識地像停下來,被習陵狠狠甩了一鞭子,痛苦地嘶叫一聲向山跑去。
秦鷲緊跟著跑出來,看到她就問,“王妃,公主她……”
“我知道,收拾行李,僱輛馬車給唐茗和加南,立刻上路,走官道。”李驍鶴止住他的話,紅葉樓就是要把習陵引出來,如今怪秦鷲也是於事無補。
“楊思諾逃了!”桑寧匆匆下樓,滿臉的懊惱。
“別管她了,趕緊照我說的做,那個少年隨便他走不走!”囑咐過後,跟掌櫃的借了匹馬,直接朝城門而去,城門擁擠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習陵已經不在這裡,李驍鶴策馬向丹陽山上去。
才到山腰下李驍鶴就遇到了白馬,它撒歡地又舔又蹭,習陵不見人影。李驍鶴一把按住它問,“習陵呢!”
白馬頗通人性,看出她心情不好,連忙帶著她來到了那條小溪邊,習陵正木木地站在那兒,呆呆地看著河水。
李驍鶴低頭的瞬間,心不禁抖了一下,這條小溪是從丹陽山上流下的。此時清澈的河水變成了刺目的鮮紅,溪水被整個染成了紅色。
李驍鶴沒出聲,習陵也就沒作聲,半晌李驍鶴才聽見了低低的哭泣聲,李驍鶴輕嘆一聲,上前摟住她的肩。
“他們只是想吃口飯而已,從來沒殺過人,都是陸豪殺的,他們……他們……”
“該死的雲澤少女!”習陵突然的一聲詛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