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之際,坤域國得到這一訊息時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喜的自然是習陵等人,愁的自然是各方諸侯,他們雖說以荊漠北馬首是瞻,但都顧忌自己的性命。新帝南烜昏迷不醒,太上皇重病臥床,帝侯李驍鶴又死於亡者谷,他們會在這時造反,也都是看著坤域皇室中只有永安一個女子勢單力薄,趁火打劫罷了,若是帝侯李驍鶴這時回來,豈不是要白白丟了性命?
坤域皇城之中,習陵喜不自勝地拉著秦鷲的手問道,“可打聽到了?是不是皇嫂回來了?是不是?”
秦鷲胳膊被她抓的生疼,卻不忍開口拒絕,“雖然沒有查出什麼東西,但璇璣閣閣主所言無疑已經是預設了!看來莫留山真的與當年亡者谷之事有干係,他們這是心虛了,怕李姑娘回來報復。”
“真的?真的嗎!”習陵激動的連手都發顫,眼裡有淚水閃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一遍遍地重複著,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皇兄,你聽到了嗎?皇嫂她還活著,她回來了……”
床上的男子一張俊朗的面孔平靜而安詳,似乎沉睡在一個永恆的夢中,久久不願醒來。
“皇兄,皇嫂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也會醒過來的……”
習陵握著南烜的手說著說著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而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使勁用手擦乾眼淚,一個勁地說道,“怎麼能哭,一切還未解決,皇嫂還未歸來,我怎麼能哭?我不能哭……”
“習陵……”秦鷲心疼地伸手搭在她的肩頭上,低聲將她摟在了懷裡。
這時殿外忽然有人報,鎮北侯求見。
被摟在懷中的習陵靜靜擦乾了最後一滴淚水,神色冷凝,“宣。”
秦鷲面露擔憂,“看來荊漠北也聽到了訊息,可能要狗急跳牆了,恐怕……”
“怕?”習陵冷笑一聲,起身披上屬於長公主的朝服,走向殿外。
“我還有怕的餘地麼……”
秦鷲目光微慟,神色擔憂地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在天下人五年後依然為李驍鶴而輾轉反側時,李驍鶴本人卻怡然自得地坐在旭城城主府的庭院裡曬太陽。
“你一天有三個時辰都在曬太陽,其餘時間便是吃飯睡覺,曬不膩嗎?”
風之浣路過庭院的走廊便看到那個每天定時出現曬太陽的人,那一副慵懶享受的樣子看的他忍不住揶揄。
李驍鶴眼睛還是眯著,然後又往躺椅上的裘氅裡縮了縮,“風三少自然是不懂我等升斗小民的樂趣的。”
“升斗小民?”風之浣啞然失笑。
“若是在坤域朝堂上,我還得按規矩向你行三拜九叩大禮,我的帝侯大人,你可是與坤域帝王同等的人,你要是升斗小民,我又是什麼呢?”
李驍鶴輕笑了幾聲,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對他笑了笑,“風三少現在也不自稱在下了,一口一個我的,聽著有人情味多了。”
風之浣笑而不語,腦中卻是想到了當日鴻淵對他說的那句“莫留山那個地方的人皆是如此,有一天你會懂的”。心想自己原來也算是在一點點改變著,而大多的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
不自覺地打量起了李驍鶴,目光也隨之落到了她坐的那榻上的深紫貂裘。
滄瀾極東之地獨有的紫羽貂貂絨製成的貂裘,無上至寶,常臥之可延年,天下間怕是不超過三件,卻讓她當作午睡的墊子,也只有那個男人能做到了。
“怎麼?鴻淵殿下今日為何沒有陪你一同曬太陽?”風之浣笑著走到她跟前,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有第二個坐的地方。
“莫不是要入鄉隨俗,大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
“風少爺你讓讓,擋了我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