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交到西門嫻的手上,西門嫻面如土色,道:“呂市長,現在怎麼辦?”
“怕什麼,人又沒死。”呂玉芳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道,“你上去安置一下民工,看看對方談什麼條件,我在這等陸市長。”
西門嫻剛進醫院,餘恆坤便閃了出來,道:“玉芳,現在情況怎麼樣?”
呂玉芳白了他一眼,道:“老辦法,你不要出面,一切由我頂著。讓長樂帶幾個人嚇唬嚇唬他們,唱個黑臉,我這邊再勸勸,給點錢,基本就差不多了。我在等陸市長,你趕緊走,沒事別打電話給我,有什麼情況我會跟你聯絡。”
餘恆坤遲疑了一下,道:“人沒死,很麻煩啊。”
“我知道了。”呂玉芳看到陸漸紅的專車遠遠開過來,道,“陸市長來了,你快走。”
陸漸紅快走下了車,呂玉芳迎了上去,道:“陸市長,你來了。”
陸漸紅邊向醫院裡走邊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由於被混凝土壓得太久,估計雙腿保不住了。”呂玉芳跟在陸漸紅後面彙報道。
陸漸紅的腳步頓了一下,癱瘓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是清楚的,尤其是對於這樣一個打工的家庭來說,失去了頂樑柱,足以讓整個家庭陷入滅頂之災。
“傷者多大,是哪裡人?”陸漸紅繼續向裡走著。
“外省的,四十二歲。”呂玉芳道,“夫妻倆一起過來的。”
陸漸紅點了點頭,剛上到二樓,便聽到一陣嚶嚶的哭聲,陸漸紅的心頭不由一陣慘然,到了三樓,走廊裡全是人,分不清身份,但可以看得出,其中的一部分是建築工人,另一部分想來是建築方的人。
西門嫻正在路他們說著話,回頭見陸漸紅過來,趕緊擺脫了糾纏,迎上來道:“陸市長,您來了。”
“去看看傷者。”
在西門嫻的帶領下,陸漸紅進了病房,一箇中年女人伏在床沿,哭得不成樣子,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雙目茫然地看著屋頂,嘴唇不住地哆嗦著,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已經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陸漸紅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傷者以及他的家屬,看了一眼,便退了出來,徑直出了醫院,呂玉芳和西門嫻見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不敢怠慢,跟著走了出來。
陸漸紅道:“呂市長,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處理,讓雙方都滿意,我等你的彙報結果。”
就在陸漸紅交待事情的時候,市委書記梁萬崇悄悄去了一趟省裡,明著是向省委書記龍翔天彙報工作,實質上是去上眼藥水了。
這個眼藥水上得很高明,在彙報工作的過程中,梁萬崇道:“龍書記,俊嶺市新一屆的領導班子是團結進取的,常委會上確定了俊嶺後五年的發展規劃,其中一條是實施凹土長期可持續發展方略,並且已經付諸於實施之中。”
龍翔天微微一怔道:“怎麼沒見到有報告報上來?”
“陸市長沒有報一份給您嗎?形成報告的時候,他說省委省政府各報一份的啊。”梁萬崇也裝出一副錯愕的樣子,從包裡拿出一份報告呈了上去,道,“幸好我多準備了一份,龍書記,您看看。”
一份報告,本來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龍翔天和省長駱賓王的鬥爭正日趨激烈,又略處一些下風,這個時候梁萬崇來這麼一出,讓龍翔天的心裡有一絲惱怒,好你個陸漸紅,把你提到市長的位置上,倒學會了見風使舵,駱賓王稍勝一籌,你就不把我放在眼裡,轉投到他那邊去了。
以龍翔天的城府和層次,內心的波動是不會表露在臉上的,但見他沉默不語,梁萬崇心裡暗自得意,三人成虎,一次不成,我兩次,兩次不成,我三次,慢慢來吹耳邊風,總有對你不滿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