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之中,這樣一來把握更高,再則也能使自身遠離險境,避免嫌疑,又怎會在柴家並不隱秘的書房裡、隨意用屋中陳列的刀柄來行兇殺人?是以在下認為,兇手並非蓄意要害柴保正,乃是臨時起意,不得已而為之。”
眾人聽他說的有幾分道理,都頻頻點頭,虞可娉道:“此案十有八九,不是兇手刻意蓄謀,不過就此便說柴保正的嫌隙仇家不是真兇,未免過於武斷。焉知是不是這人本擬與柴通爭論,言語失和之下惱羞成怒,才冒失動手而誤殺?是以眼下任誰也不能排除在外。”
宋鞏道:“是,還是虞小姐思慮的周全。”藍元寶也跟著隨聲附和,眾人一路走著,不覺已來到了鎮口,虞可娉下巴一點,道:“又到了這家小茶坊啦,大哥,眼下我正口渴,咱們到裡頭買些水來,也給諸位差大哥驅驅熱氣。”
永湖鎮口的那間茶坊門面甚窄,不過四張小桌,藍元寶見裡頭侷促坐不下,便和眾位捕快到樹蔭下等候,只留婁之英、虞可娉和宋鞏進內,三人踱進店門,見裡面冷冷清清,只坐了一名茶客,李掌櫃卻不在店中,那靦腆後生羅子正倚在櫃裡打盹,妙齡女子碧雲則在招呼那名茶客,她見到婁之英等人入內,忙點頭示意,那茶客正在與她說笑,見她目光轉移,也跟著回過頭來,臉現錯愕之情,眾人見到他也是一驚,原來此人卻是柴家的大公子柴止畫。
碧雲天真爛漫,見到虞可娉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笑著道:“虞姊姊,幾日不見,你們又到鎮上來啦!”
虞可娉道:“小妹子你好,難得還記著我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姓?”
碧雲道:“那日你們走後,我向掌櫃打聽,才知姊姊是個大大有名的神斷,特被縣老爺請來幫忙審案的,這些天我總盼著能再見姊姊一次,柴老爺死的冤屈,你們可得儘早抓到兇手,好為老爺伸張。”
虞可娉點了點頭,向柴止畫道:“柴公子,適才去貴府叨擾,未曾見你身影,原來你竟在此處。”柴止畫哼了一聲,卻沒搭話。
虞可娉又道:“嗯,此處也是你柴家的產業,你來視察一二,也是人之常情。”柴止畫仍未說話,碧雲則笑道:“不是的,柴大哥他……”柴止畫打斷她道:“碧雲,咱們鎮上的事,又何必對外人講說?”碧雲一吐舌頭,回身去櫃裡準備茶點。
柴止畫嘆了口氣,目光卻不看向眾人,道:“你們今日過來,可又問了家母什麼?”
虞可娉道:“我們來印證一些舊事,也沒什麼特別。柴公子,我想問你,令尊早年曾經戒酒,如今重又復飲,你可知是因何麼?”
柴止畫道:“我年前才從臨安回來,這些年與家人聚少離多,家嚴何時戒酒何時復飲,我都不知情。”
虞可娉道:“那麼令尊平日有無服食什麼藥物,你可知道?”
柴止畫搖頭道:“我說了才回家未久,這些事都不知道,何況你必已問過家母了,又何必再來問我?”
婁之英疑道:“你在家中也住了將有一年了,怎地父親的日常習性,竟半點不知?”
柴止畫大聲道:“我學業未成,丟盡了柴家的臉,怕被家嚴責罵,是以總離他老人家遠遠的,又有什麼奇怪?如今他屍骨未寒,我卻好生後悔,未能在生前得盡孝道,你們落井下石,非要揭我瘡疤,很開心麼?”
碧雲聽到吵鬧,忙轉過頭來瞧看,柴止畫向她望了一眼,站起身道:“那個鄺思文今日糾集了一幫刁民,不知在私議什麼勾當,正主你們不去追蹤,盡來盤問我又有何用!”扔下茶鈔轉身去了。
碧雲見他匆忙而走,自顧搖了搖頭,端著茶水過來道:“老爺身逝,大少爺心情不佳,說話刻薄了些,大夥多多見諒。”
虞可娉道:“柴公子時常來茶坊麼?”
碧雲道:“他是少東,偶或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