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南小下巴揚著,故意嘆氣。“姐們碰上這麼不是人的東西倒了黴,費心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咱攤上了呢?倒是安娜姐,回去告訴你小叔子自求多福,天理迴圈因果報應這事還真是說不準的,黴運一旦來了被樹葉砸死都不稀奇。”
餘金金忍不住笑出聲,而餘安娜當著葉錫尚的面更不好說什麼。“我會轉告的。金金,有時間麼?我們聊聊。”
餘金金看都不看餘安娜,把顧淮南送到葉錫尚跟前。“人還給你了,讓你獨守空房這麼多日子對不住啦團長大人,今晚上回去好好溫存一下以解相思之苦吧,我姐們就是你女人,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隨便用。”
“不跟你客氣。”葉錫尚莞爾,大方的把“自己的人”攬過來,惹得顧淮南都害羞起來。
餘安娜一怔,餘金金這麼露骨的話她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原來葉團長要接的人是南南。”
顧淮南本想嗆她幾句,看見葉錫尚波瀾不驚的臉時忽然覺得對餘安娜那麼多年的恨意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自然而親暱的挽上葉錫尚的手臂衝餘安娜回以一笑。“那我們先回家了。”然後又特意看了眼餘金金。
餘金金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事第一個打電話找你,你不來都不行。”
目送兩人離開,餘金金轉身就走,餘安娜緊跟著兩步拉住她。“金金,我知道你委屈了,只是來看看你,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爸媽走前把你交給我照顧,你又何必和我這樣呢?”
餘金金甩開她的手,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誰跟你一家人?很早我就告訴過你,你搶了陳南承就是要南南的命,南南以前對你不好?一口一個安娜姐是白叫的?你倒真有臉穿著南南的婚紗嫁給她男人,這幸福生活過得你可心安理得?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一個姓,餘安娜,好好過你郎情妾意的小日子,少來管我死活,你也管不著。”
“不是我搶的南承,我們只是——”
“行了,他也不是什麼好貨。”餘金金話鋒一轉,眉也挑高。“不過南南已經不在乎了,她遇到了更好的,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都行,原本我也不信,可是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好再葉錫尚不是陳南承那種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一腳踩兩船的下作男人。”
“金金,我來只是為了你的事。”
“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家地方小,就不請你上去了,不送。”餘金金一聳肩,扭腰擺臀的走進樓,丟下臉色難堪的餘安娜。
*
晚上到葉錦然那兒,他們到家時葉錦然還沒回來。冰箱裡有新鮮的菜,葉錫尚剛拿出來就被顧淮南搶了去,把他直往屋裡推。“我來吧,你去裡面歇著,想吃什麼和我說,包君滿意。”
她一邊擇菜洗菜,一邊哼著歌,葉錫尚就靠在門邊看她忙乎,嘴角不自覺的跟著微微翹起。“這麼高興?”
“也沒什麼愁事啊,金金情緒也穩定了很多。”顧淮南繫好圍裙,又把長髮隨意攏起來,抽出刀子來熟練的切起土豆。“爸愛吃酸辣土豆絲吧?”
“嗯。”
在並不大的廚房裡,一個人忙,一個人看她忙,偶爾幫著打下手,閒閒的交談著生活與工作的瑣事。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兩人心裡滋生,這樣的日子來的那麼自然,像拂過水麵的微風,帶著夏日的香只撩起淺淺的漣漪,迷人而不沉醉,清醒的感覺著那份本應是最平常而對他們來說最為珍貴的平淡幸福。
葉錦然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兒子端著菜出來,兒媳婦繫著圍裙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出來甜甜的叫他爸,夕陽餘暉從對著門口的窗戶映進來,顧淮南巧巧的就站在這裡。葉錦然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時間失了神,好半晌才緩過來,面上淡淡的笑著,默默點了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