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興自己喜歡的段郎,有朝一日能登上那泥犁宗的山門,成為仙宗一員。卻也苦惱,自己只不過是江湖一個門派的弟子,雲山派終歸比不得那泥犁宗。
而當下,無數的美好都像是入口的美酒一樣,融化在了自己的嘴中。
身為雲山派的弟子,梁琴在河間府見識過諸侯豢養的修士廝殺的血腥場面。也見識過一些登徒子和散修,為了上那雲山派,見自己一面,而在山下打得不可開交。
在她的眼中,段純陽就是那騎著九霄白龍的真命化身。而那聶秋,就是河間府的地界裡,那無數試圖攀登雲山派,不知天高地厚,奮力的擠破頭,想要掙扎出一個模樣,但卻始終無法擺脫泥腿子出身的諸侯賤民。
真龍和賤民的對決,在單純的梁琴眼中,自己的真龍幾乎應該一邊倒的完勝。
可是今日這場風雲頂的決戰,卻讓她可能這一輩子往後永生難忘。
她親眼看著,一個淬體境界的小泥鰍,是怎樣在一個煉氣境的天才面前,努力掙扎著求生。
三盞茶之前,聶秋就像是一個泥鰍一般。手中一把大劍揮舞的雖說有模有樣,但卻始終無法破了段純陽的大槍。
而一刻鐘之後,段純陽的一個破綻,便讓聶秋牢牢抓住不放,一擊幾乎將段純陽逼到了生死的邊緣!
最後一課,段純陽擰斷了手中的大槍,憑藉槍頭朝著聶秋喉嚨紮了過去。
可最終,就在段純陽擰斷槍頭,刺向聶秋的那一瞬間!
梁琴模糊的看見聶秋的身體周圍,竟然隱隱的呈現出一尊模糊的虎頭。青面獠牙,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
一頭巨虎的影子出現在那聶秋的身體之中,好似衝破了牢籠一般。那堪稱妖魔一般的力量,握著鉤沉大劍,一劍便將段純陽身上的皮甲砍開!
嵌到了骨骼之中,鮮血順著那撕裂的皮肉往外幾乎呈噴射狀,那梁琴親眼看著聶秋一把手絲絲的扣住了段純陽的手腕。
若是放在平常,換做聶秋被砍一劍,就算是被斬去頭顱。他梁琴卻也根本不會皺眉。畢竟行走江湖,見慣了血腥風雨,她早已習慣。
可偏偏此刻,被斬傷的並非是聶秋,而是自己傾慕的段純陽。梁琴再也無法淡定,坐在一旁,只差沒有衝上前去和那聶秋拼命。
而那梁琴的對面坐著的便是薛貓兒,此刻她內心的驚駭絲毫不比梁琴少多少。
雖說仍然看似淡定的坐在一旁,但卻也並非像剛才那般慵懶淡定了。緊張的他一隻手幾乎死死的抓著自己手中的那隻花貓後別的絨毛,緊張的幾乎要把那隻貓兒給掐死。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聶秋,一劍砍下去的時候,身體周圍隱隱出現的一股巨虎光影。薛貓兒驚駭的渾身幾乎顫抖。
“這聶秋,難不成修煉的是妖魔功法不成?”薛貓兒喃喃自語。
話音剛說出來,卻聽得一旁的徐晚不鹹不淡,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薛郡主這話說得,難不成不是你們離山宗的功法,就一定是妖魔功法?”
薛貓兒吃癟,面對徐晚,她是一萬個不敢頂嘴,也沒了方才郡主的那小姐脾氣,閉上了小嘴坐到一旁。
“是不是妖魔功法,誰也說不上。只是這聶秋,練的功夫如此之雜,誰能解釋一下?”赫連燎原眯起眼睛,看向四周,看向書院的夫子,道:“老夫子,這聶秋啟蒙便是在這朔州書院,不如你來解釋?”
想起當日自己陰神出竅,千里擊殺聶秋。卻險些被這老不死的夫子,轟開了漫天血雲,差點讓自己身死道消,魂飛魄散。赫連燎原便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這朔州書院的夫子,是那個唐人,他赫連燎原早就一併殺了!
老夫子睜開眼睛,看了那聶秋一眼,隨後又眯了起來:“聶秋吞服靈參,聽說得到靈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