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起得早,我做完了早課便順道過來看看你。我們出家人生活清苦,你住進來也有兩天了,還習慣嗎?”
“還好,還好。我去年應鄉試的時候,也是在寺廟寄住備考,對寺廟的生活也還熟悉,所以沒有不適的地方。有勞大師掛心。”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靈惠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房裡四下打量:“公子晚上睡覺不關窗戶的嗎?”
“我也正為這件奇怪,昨晚我明明關了窗子,今早醒來窗子卻是開啟的,我問釋若師傅,他也講不清原因。”
“哈哈,本寺離城遠了點,又在山邊,免不了有些魑魅魍魎、山精野怪的時常出沒,寺裡僧眾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公子也不要害怕,這裡是佛門寶地,尋常的鬼怪也就是過來聽寺裡僧眾們唸經,也算是種修行,絕對沒有害人之心。想必你初來乍到,它們是過來看熱鬧的。”
陶勳當然不信他的鬼話,猜測他的目的是想探探虛實,於是笑道:“大師不必擔心,別的不說,尋常鬼怪怕是近不得我身。”
靈惠果然十分感興趣地問:“卻是為何?”
“我住在衡陽府,那裡離南嶽大廟十分近,我家祖輩都虔心敬佛敬道,有位先人因為心誠感動神仙,所以神仙現面贈與三件法器,成為我家祖傳寶物,傳到我這一代,只有我一個獨子,所以三件寶物都歸我,有一枚玉牌、一隻玉符、一支玉劍。這三件寶物最靈驗不過,我不管走到哪裡都隨身攜帶,有此寶護身,我又何懼之有。”
靈惠故作驚喜地道:“世上竟有這樣的仙家寶物,不知公子能否取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呢?”
陶勳想要答應他,轉念一想:要是對方看出法器的來歷,那剛才講的話豈不立即穿幫了?於是露出為難的神色:“大師見諒,家裡祖訓此三件寶物不得示於族外之人。”
靈惠眼珠一轉:“既然公子有祖訓,我也不好相強。不過看公子昨夜窗戶無緣無故被開啟,只怕公子的法器效果不好哩。”
陶勳故意裝作吃了一驚:“大師說得也對,如果真的是鬼怪開的窗,那我的三件寶物豈不……不行,我得看看。”說罷背過身去在懷裡掏了半天,接著故意大驚失色地道:“不好,不見了,不見了。”
靈惠湊上來:“公子,什麼不見了?”
陶勳帶著哭腔嚷道:“我的玉劍和玉牌不見了,我祖傳的寶物不見了。”
“公子莫要慌亂,你再仔細找找。”靈惠勸他。
陶勳又假作摸索一番,頹然坐倒椅上,雙目失神地喃喃念道:“真的不見了,我祖傳的寶物不見了。”接著突然站起來,雙手握住靈惠的雙臂,連聲道:“大師,我的寶物是在你的寺裡丟的,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靈惠被陶勳抓得直咧嘴,一把掰開他的手道:“你輕點,你的東西丟了,我也很遺憾,說說你的寶物是什麼樣子,我讓寺裡的僧眾幫你找找。”
陶勳連聲道謝,將兩件法器的樣子描述了一遍,又向靈惠許下了重諾,直鬧了小半個時辰。
等靈惠一走,陶勳心裡暗道:昨晚果然是靈惠下的手,我剛才抓住他手臂並沒有用勁,可他卻十分吃痛,看來赤眉真人的玉劍傷的就是他。他沒了兩件護身符,心裡不免有些不安,畢竟凡人之力還是不敵仙家法術,要是靈惠派更兇的怪物前來,不知僅有清易的玉符能否抵擋得住。
思量再三,陶勳還是決定冒險多呆一天,反正明天清易會來接應,在此之前沒必要引起靈惠的懷疑,再說他住進來兩天,一點有用的訊息也沒有打探到就這樣懼怕而逃離實在不甘心。
白天陶勳裝作尋找寶物四處走動,不過還是沒能進到後殿。到了晚上,他照舊過了亥時便睡下,等四周沒有動靜,他起身用隨身的衣服堆成人形,將薄毯蓋在上面,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