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市接連失守的可怕噩耗將他從被窩中拖出來,然後在他接受事實的這短短的時間裡敵人已經攻到了皇城之下,而等到他想起應該應對圍城的敵人時,他們已經攻破了城市,攻破了皇宮……
這是夢嗎?這是夢嗎?這一定是一場因為沒有蓋好被褥,或者在那迷人的軀體上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而導致的一場噩夢吧……一國之尊用力的握緊拳頭,修飾精美的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的嫩肉,用一陣陣的疼痛提示著事實的殘酷,但是他仍舊無法將眼前的一切跟自己的經歷連線。
敵人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就算他自己的車駕想要穿過那重重地防護,從外城進入內城區,再進入到壁壘森嚴的皇宮城堡之中,都不可能有這麼迅速……匪夷所思的速度讓癱坐在皇位上的至尊完全無法理解,無法揣測,沒有人能夠告訴他敵人是誰,從何而來,目的又是什麼……那些平日裡歌功頌德的屬下,諂媚拍馬的佞臣,明爭暗鬥的貴族,爭搶功勞的將領……沒有人能夠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們同樣處於頭暈腦脹的迷茫之中,他們只能無奈的顫抖著,將一個個可怕的訊息遞送給自己,然後這些白痴的傢伙就只能萎縮在牆邊的角落裡,不住發抖、不斷詛咒、甚至不住的哭泣
拜這些愚蠢的,早就應該落入地獄的白痴所賜,他甚至沒有逃走的時間,城市上空布展開來的反傳送法陣沒來得及發揮任何作用就變成了敵人的幫兇,等到所有人意識到必須撤退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都無法離開了——甚至專門留給國王陛下使用的通往城外的密道也已經在第一時間坍塌,所以這位至尊只能選擇被聖騎士們簇擁著來到這座大殿——這裡擁有著一層簡單的反傳送法陣的籠罩,是城堡中唯一能夠勉強作為防守地的所在。
國王無力的抬起眼皮,凌亂的喧囂,慘烈的嘶嚎和金屬的撞擊以及那沉重紛雜的腳步已經在聽覺中變得越來越大,那些可怕的敵人恐怕已經攻到了距離這裡不到兩條迴廊的所在。但是他心中還保有那麼一絲的希望。希望某個法師,或者某些英勇的騎士能夠橫空出世,力敵千人,像是那些史詩之中勇者一樣力挽狂瀾……不,只要他能夠拯救自己離開這個四處充溢著血腥氣味的地方就好了,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性命,他可以付出一切條件……
不管是公侯還是領土,只要是自己能夠拿得出來的,什麼都可以……
事實上還是有更加簡單的辦法的,只要自己說出那個禁忌的字眼兒,只要說出來,那就簡單了,敵人不會為難自己,因為他們需要自己來彰顯他們的功績,同時輕而易舉的用可怕的宣揚讓自己所有的土地放棄抵抗——事實上他們之所以做出這個突襲,本來的目的也應該就是如此。
可是,可是自己怎麼能夠說的出來……勇者之神在上……這可不僅僅是一個空洞的祈禱……那位神祗,就在自己的頭頂上,用威嚴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這樣簡單就屈服了,那麼自己的靈魂——國王晃了晃沉重的頭顱,不敢想象那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不……我還有機會一切不會就此結束的……我還有神祗的保佑”
國王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將所有的一切,都堵在那正凝立在所有護衛的中心,不斷的低聲頌唱著咒文的四個祭祀身上。
‘乒梆’
被沉重的鐵栓閂住的大門在猛烈的撞擊中碰上了兩邊的牆壁,發出震耳的巨響在大殿中迴盪。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一雙雙包含著恐懼與緊張的眼睛盯住那個方向,他們看到了那著名的,糾纏在龍族頭顱上的扭曲的十字。世代的仇敵似乎已經完成了他們的夙願,終於讓那地龍騎士的大旗在哈蘭因的宮殿之中飄揚……
“保護陛下”
此時殘存在這裡的,自然是對於皇帝最為忠勇的騎士,同樣也是具有最強力量的存在,發出吼叫的騎士揮動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