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婆婆不願看他,轉開了視線。
“就是我吃的那個嗎?”月守突然打掉婆婆手中那個紙包,大聲地叫起來,“不要!我不要這種藥!你應該給我另一種藥!就是還給我記憶的藥!你一定有吧?”
“怎麼可能有……”婆婆苦笑著冷冷說,“失而復得的東西。”
月守低下頭,看著那個紙包,再也移不開視線。
耳旁響起婆婆滄桑的聲音:“一切都能重新來過,愛情、生命。星守……你還想怎樣呢?”
月守猛地撲向那個紙包,將它抓在手裡,然後如同一隻野狗般從婆婆那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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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月守便看到了望春那張怨恨的臉。
他努力笑笑,試圖用平常一樣的語調說:“我回來了。”
望春笑了。鄙視的,邪惡的……月守不願多想。他努力搖搖頭說:“我問過婆婆了,她不肯告訴我這是哪,怎樣離開。”
沒有回答。月守便接著說:“但我想,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因為那是你的願望……”
依舊沒有回答。
“月,我們真的不能再回到從前了嗎?”
“你是不是希望我馬上消失,又變成那個天真無暇的女人?”望春冷靜地縷了縷頭髮――她已經穿上了一身紫色的長袍,顯得神秘而疏遠。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最終說:“別想了。月不會回來了……”
月守的心彷彿一下被一隻巨大的拳頭握住,擠壓著,像要爆裂開。他的手不自主地攥緊放在口袋裡的藥粉。只要將它給她喝下……
“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好嗎?”月守低著頭說,說完不待她回答,就到客房去盛了一碗茶,然後盛在了她的面前的桌上。
她緩緩地拿起了碗,似乎有些猶豫。她看了看月守,但什麼也沒說。最終將碗送到了嘴邊……
但月守修長的手卻突然捉住了她拿碗的手,將碗奪下。她驚異地看著他,看到他的眼睛裡有些什麼在瑩動。
“我渴……”他幾乎顫抖地說著,然後將碗裡的水一口飲盡。
“神經!”望春不屑地罵著。但又仔細看著他,似乎已經預料一定會發生什麼。
月守一臉疲憊地說:“我好累,我想睡一下。望春……這是你的名字吧?我醒來再帶你走出這好嗎?”
“關我什麼事?”她嘲諷地問他,卻又像在問自己。
月守上了床,面向裡,背對著望春說了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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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燭光,一個面帶憂鬱的美麗女人,正在看著他。
他如同新生嬰兒第一次見到母親,不自覺地微笑著。惶恐不安地問:“你是誰?”
一句話,一剎那,望春就明白了一切事。她氣得渾身發起抖來。
“遊星守!你這個懦夫!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嗎?不!我還沒有報仇,我還沒有讓你感到痛苦!”她狠狠地賞了他一個耳光,騎在他身上又掐又撓。然而他只回應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神。最後她打到累了,撲在他肩膀上哭起來。
“小姐……”他溫柔地說,“對不起,我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是誰?小姐,你認識我吧?”
望春抬起頭,紅著眼,顛笑了起來:“我是誰?我是你的愛人啊――望春。記得嗎?”
“望春?”他紅著臉問,“你真是我妻子嗎?那我是誰?”
“遊星守。”她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
“我怎麼了?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這是哪?”他仍然是一連串的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