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睜開你這雙老眼仔細看看,這是遼城知縣狄庸的奏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編的摺子。”
“遼城知縣狄庸?”文墨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口中卻惱火道。“冷紹豐,遼城知縣狄庸的摺子怎麼會到你的手上?各地府衙縣衙的摺子,一向都是統一送到我這裡的,你這是越權!”
“越權?”冷紹豐怪笑了一聲,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文丞相,你可真好笑,莫非你忘了本官的身份乃是內閣學士了嗎?各地府衙縣衙的摺子,一向都是統一送到內閣的,而不是送到你這裡,內閣的各位學士都有資格看摺子的。”
文墨再次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他張了張嘴,正想在皇上面前為自己辯解幾句,冷紹豐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收起摺子,又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皇上,臣這裡還有一封信,也想念給皇上聽。”
皇上偏袒地說:“唸吧!”
冷紹豐慢條斯理地將信紙開啟,念道:“祖母垂鑑,孫兒自離都城,對祖母想念異常,奈山高路遠,無從請安,繼母又將孫兒寫給祖母的信一一收繳,只得****夜夜遙祝祖母身體安康。奈何,孫兒如今性命垂危,只得求友人幫孫兒修書一封,求祖母發發慈悲,救了孫兒的性命為是。孫兒在遼城,****受繼母刁難虐打,本不欲說與祖母知道,也免得祖母掛心。但日前,因遼城守備甄雄之子甄武無故欺辱孫兒,路遇有人抱打不平,繼母甄雄之妹因此對孫兒懷恨在心,對孫兒施以極刑,孫兒如今性命垂危,望祖母大發慈悲,念在我文氏一族子嗣衰敗的份上,派人來接了孫兒前往都城,好得活命,孫兒感激不盡。”
唸完這封信,冷紹豐冷笑著看著文墨,“聽說你家老夫人已經派了貼身的媽媽去遼城接人了,文丞相,這可是你自己的親侄子寫給你家老夫人的信。”
文墨暴怒道:“冷紹豐,你既然知道這是我侄子寫給我母親的信,又是怎麼拿到它的?”
“這麼說,你是承認這封信是你侄子寫的了?”面對他的怒火,冷紹豐淡定如風。
“你……”文墨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上當了,他這樣就是承認了信裡說的都是實情,不禁懊惱,深恨冷紹豐的狡猾。
“好了,你們幾個都是朝中重臣,卻像街邊的小兒一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皇上終於開口了,不過一開口就是一番訓誡。
一干朝中重臣見皇上惱了,不敢再吭聲,全都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
皇上面露不豫神情,也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摺子丟到鋪著硃紅色地毯的地面上,“文相,你們恨不得昌平郡王父子都去死,但是昌平郡王卻為你們說話,這是昌平郡王給朕送來的摺子,你拿去看看吧。”
文墨猶豫不決地彎腰將摺子撿了起來,翻開一看,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原來宣羽在摺子裡寫,宣宸跟甄武的事不過就是小孩子打架,讓皇上不要憂心,更不要因為群臣上殿刁難皇上就煩惱,他受點委屈沒什麼,主要不能讓鎮守邊關的將士寒心,他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甄雄一般見識的。
不過甄雄如今在遼城名聲已經臭了,當地百姓已經提甄色變,看在甄雄的媳婦是魯國公府出身的小姐的面子上,就饒甄雄一次,而且做了錯事的是甄雄的兩個兒子,跟甄雄沒什麼關係,甄雄本人做官還是十分勤懇的。
所以,不如把甄雄平調去別處,像南疆就很好嘛,那裡氣候溫暖,四季宜人,是個好去處。
文墨氣得心都哆嗦了,宣羽這是典型的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的策略啊。
而且,把甄雄調去南疆,那甄雄之前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沒了,遼城的生意,遼城的人脈,還有那些忠心的部下。
換個地方,就要重頭再來啊!
皇上卻不給他細細思索的時間,見他差不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