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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沒錯,他確實給不了。
就因為他給不了,所以才更煩悶。
這個理由在其他女人那裡不成立,在她那裡卻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明明他們彼此都有情,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無法保證的事情不在一起?
“你就能給她嗎?”
蕭景瀾點頭:“我既然喜歡她,心裡就容不下別人,我沒有你那麼多的顧慮,我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可你不能。我能只要她一個,你不能。以慕容薇的性子,應該是早就跟你說過,她是不做妾的。”
蕭明睿沉默了許久,他一顆顆地捻起棋子,放回棋簍裡,聲音帶著些飄忽:“我本想娶她為妻的,她要我今後只有她一個……”
蕭景瀾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目光隨著他手中的棋子動著:“沒想到殿下還是個情種呢。可惜,你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
蕭明睿抬頭,目光冷厲:“難道你就明白?我知道她的心是想要唯一,可是我不能明知道做不到而給她承諾,更不想她以後怨我。”
他的心可以給她,這就是他能給她唯一的一切。
他不想騙她,與她之間,其實相識不久,卻有種知己般的感覺。
其實,她早就明白,跟他之間會遇到什麼。
可是,又怎能怪他們呢,相愛本就不是受控的。
或者只是剎那心動,片刻的美麗,銘刻在心,無法忘記。
蕭景瀾歪著螓首,笑著捻起一顆棋子在指尖把玩著,眉目間帶著些疏懶的味道:“其實,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堅持,可想想也明白嘛。誰不希望喜歡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相愛的夫妻誰願意身邊有別人。而她本就是個特別的女子,又怎能要求她跟其他人一樣呢?很少有女子有膽色這樣做,被人說成妒婦。你以為是誰都有勇氣的嗎?那不過是因為愛得太深而已。”
“若是——”他挑眉望著他,眼底藏著深深的不忿:“若是她能這樣對我,我真寧願付出一切換得她的愛。”
蕭明睿有些疲倦地靠在枕上,他本來就受傷了,因為慕容薇的信更是思慮過多,心中難安。
這兩天他一直在想,到底該怎麼做。
放棄嗎?
處在他這個位置上,本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或許他可以選擇不去爭,可是他怎能忘記少年時的抱負,忘記外祖父曾經告訴他的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大丈夫生於世,自當做出一番事業,贏得身前身後名。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人生短暫,而他要做的事情卻很多。
他有很多的事情想做,很多的夢想沒有達成。
這些他無法放棄。
本來他以為可以兩全其美。
可是,現在他知道,人這一輩子就很少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取捨之間,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為什麼她一定要他在這樣兩難之中選擇?
心口的位置隱隱悶痛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傷,還是心痛。
難道說,因為他從小擁有的東西太多,終究要讓他失去一些?
他本不是個兒女情長之人,如今讓他既識情滋味,卻又讓他要失去。
若是從未得到,或許會更好。
“你不是要下棋嗎?來吧。”他捻起一顆黑子。
蕭景瀾執起白子,二人的棋子便在棋盤上縱橫捭闔,殺得煙塵四起,殺機重重。
一個是劍走偏鋒,棋風詭譎莫測,彷彿靈蛇伺機而動,抓到漏洞便狠狠一擊,致命如狂風暴雨。
一個是總攬全域性,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待得收局便好似海浪濤擊,大潮橫生,一波又一波綿綿不絕,打得你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