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波放下孩子,說道:“衝兒,你自己逃生了,孃親顧不得你了!
“
植道成驀地大叫:“娘子,你快抱衝幾逃生,這裡有我!”拿起一柄豬叉,立即衝上前去與岳父聯手。
呼沙龍武功比呼沙虎高得多。檀道成是剛剛受了傷的,傷得雖然不算很重,也不能算輕,如何還能抵敵一流高手。
呼沙龍冷笑道:“你這小子也來送死!”揮臂一格,避過叉尖,在杆上重重一擊,檀道成虎口震裂,獵虎叉脫手飛出門外。
哈必圖道:“檀公直,你不住手,我可要得罪了!”左舉疾發如風,一個“攢拳”,自右臂的勾手圈中直攢出來,衝打檀公直的太陽穴,由於檀公直已是豁出性命的打法,出手招招狠辣,哈必圖若估捎有顧忌,只怕自己的性命先自不保。在這生死關頭,性命當然比結旨更緊要了,檀公直心裡想道:“我可以死,但不能累親家為我喪生!”咬破舌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說也奇怪,他這口鮮血一噴,卻更最得精神.出拳的力道比以前大得多。哈必圖見他吐血,初時還以為他是受了內傷,那知歡喜未過,只覺對方的內力已是有如排山倒海而來!
原來檀家本是金國的貴族,蒐羅的武學典籍甚多,有一門邪派武功叫做“天魔解體”大法,自殘肢體,可以功力倍增。這門邪派武功,檀公直當也曾看過秘籤,只因它是邪派武功,當初只是為了好奇而學,並未打算使用的。
天魔解體大法本來最傷元氣,即使學得精純,使用之後,也得大病一場,檀公直當初只是好奇涉獵,學得並不精純,鮮血一吐,丹田就好像有一團火似的。令得他煩躁之極,非把內力耗損不可,否則就不能舒服,他心頭一凜,想道:“我的性命恐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但也是由於他學得不精,內力自己也不能控制,這一來就更為霸道。
哈必圖大驚要逃,背心已是中了他的一拳。這一次是哈必圖狂噴鮮血了!
另一邊的劇鬥已有了結果。
劇鬥中檀道成氣力不支,步法稍見緩慢。呼沙龍一發現有機可乘,騰地飛起一腳,將他踢翻。
那知檀道成雖給踢翻,仍是頑強之極,竟然抱住他的雙腿,這一抓剛好抓住他膝蓋的環跳穴。
呼沙龍飛腳踢檀道成之時,已經給張炎重重劈了一掌,此時雙腿麻軟,不由自己地跪下去,他正想扼檀道成喉嚨之際,張炎已經撲到他的身上,雙手用力一拗,“咔嚓”一聲,把他的頸拗折了。呼沙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跟著他的弟弟去見閻王了。
哈必圖口吐鮮血,狂奔衝出大門。
一場血雨腥風的惡鬥,歸於靜寂。檀公直支援不住,晃了幾晃,頹然坐下。張炎心如刀絞。將他抱住,說道:“親家,我錯怪你了!”檀公直微笑道:“得你明白,我已是死而無憾。此地不可留。你們快走吧!”
張炎叫道:“不,你不能死!”取出一個銀瓶,把瓶中僅存的兩顆藥丸都給他服下。檀公直苦笑道:“我的傷恐怕是無藥可解的了。何必糟蹋你的藥丸。不必為我費神了,難保他們不會再來。你們還是快走的好。”
張炎不知道他是由於施展天魔解體大法以至元氣耗損太甚,只道他是因孔雀膽劇毒方出此言。
“親家,我和你說實話。我真是非常抱歉,孔雀膽的毒的確不是這藥丸所能淨盡解消的。不過,性命卻是可以保全。親家,你以後恐怕不能使用武功。但只要不與人動武,你的壽命不會受損。”
張雪波正在扶起她的丈夫,聞言鬆了口氣,說道:“公公,咱們一起走吧,另找一座荒山躲起來,你不能動武也不要緊。”
正文 第四回 毀家逃難
檀公直道:“你們先走一步,待我養好了傷,再去尋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