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也覺得自己說得過份了些,放寬面色,對楮巖笑了一笑,說道:“老楮,你不知道,你著了這小鬼的編了。不過,也怪不得你,我也是剛剛才試出他內功的深淺的。”
楮巖驚奇之極,禁不住問道:“這孩子不過十歲多點,他當真懂得內功?”
車繚道:“你要我說真話嗎?說出來你可不要難過,這小鬼所學的內功比你高明得多,只不過他火候未夠,功力不足而已,內功的上乘心法已是得了。我那一掌假意取他性命,這才試出來的。”
原來檀羽衝學的雖然是上乘的內功心法,自己還不知道怎樣運用的.不過,學過上乘內功的人,在面臨生死關頭之際,自然而然就會生出反應。車繚正是從他反應中測出他的內功深淺的。
車繚揭破了檀羽衝學過內功的“秘密”之後。回過頭來,把聲調放得較為柔和。對他說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你是瞞不過我的了,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你說了實話,我非但不會殺你,我還可以收你做徒弟。好孩子,告訴我吧,教給你內功的那個人是誰?”檀羽衝道:“真的沒人教過我的內功,我怎能說謊?”
車繚盯著他看了半晌,心裡想道:“哈大人要我的那個孩子不知是不是他,但總之他是極其可疑的了,且試他一試。”主意打定,盯著檀羽衝忽地向道:“檀公直是你的什麼人?”
檀羽衝臉上觀出一派迷惘的神色,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車繚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吐出:“我說的是檀公直!”
檀羽衝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車繚不覺也疑惑起來,心想:“按說一個孩子是不會這樣鎮定的,莫非真是我猜錯了?”
他哪知道,檀羽衝這份鎮定的功夫得來不易,是經過許多沉痛的教訓,甚至是他的母親用血和淚訓練出來的。
他的母親自毀容顏,為的就是以身作則,教他知道保守秘密的重要。
今日之事,對他來說,乃是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在他上山之時是做夢也想不到車繚會這樣對待他的:但這樣的事情,終有一日發生,則是早已在他母親的意料之中。在他母親意料之中,即是他早已有了應付這種“意外”的心理準備了。“倘有一天,有人盤問你的身世,你可千萬不能說出你爺爺的名字。”這句話是母親不知對他說過多少遍的!
所謂“意外”不過是沒想到盤問他的人會是車繚,而又來得這樣快而已。
現在,他爺爺的名字已經由車繚口中說出來了,這和母親的估計不同,但要盤問他的身世則是一樣。
檀羽衝神色不變.倒是楮巖聽了“檀公直”這個名字,不由得大吃一驚了。
“檀公直?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的那位檀貝勒?”楮巖問道。
車繚冷冷說道:“不錯,二十年前,他是咱們金國的貝勒,如今他已經是皇上所要緝拿的欽犯了!”
楮巖說道:“但這孩子的母親不這是個女傭,他,他怎能和曾貴為貝勒的檀公直有什麼關係?”
車繚冷笑道:“你知道什麼,說不定這小鬼還是檀公直的孫兒呢!”
楮巖嚇得不敢說話了。
車繚拿出一條皮鞭,喝道:“小賊,你不說實話,我打死你!我再問你一遍,檀公直是你的什麼人?”
檀羽衝咬著牙對他怒目而視。車繚唰的一鞭就打下去。他用的力度“恰到好處”,打得檀羽衝皮開肉裂,卻不至於傷及他的性命。
他打一鞭就喝問一句:“你說不說?”一鞭、兩鞭、三鞭一檀羽衝已是滿身傷痕,但始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楮巖看不過眼,說道:“這孩子的脾氣一向很倔強,再打恐怕真的要打死他了,不如另外想個辦法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