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兩個傢伙從院子的一個角門走了出去。那個角門連通了走廊和住宅的其餘部門。
他們的身影一消失,伯斯卡德立刻順著走廊溜過去,停在那個角門旁。他只輕輕一推門,就發現了一個狹窄的過道。他一閃身就進去了,摸著牆壁向前走。過道的盡頭是兩個相連的拱孔,中間由一個小圓柱支撐著。從拱孔裡透過就到了第二個院子裡。
強烈的燈光穿過大廳的門窗射到院子裡,照亮了大片地方。此時從那裡經過無疑是莽撞行事。從門後不時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伯斯卡德猶豫了一會兒。他要找的是關著莎娃的房間,現在只有憑運氣來找它了。
突然,在院子的另一端閃出一道亮光。一個女子從院子對角的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提著一盞飾有銅片和絲絨的阿拉伯式提燈。她繞過了大廳門外的走廊。
伯斯卡德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娜米爾。
伯斯卡德必須想法跟蹤她,因為她很可能是去那年輕姑娘的房間,要跟蹤,首先得讓她透過,並且不能讓他察覺自己。此時此刻,伯斯卡德的一舉一動對莎娃的命運將起決定作用。
娜米爾向前走著,提燈幾乎碰到地面,照得地面鑲嵌的瓷磚明晃晃的,而走廊的上面卻依然是一片昏黑。必須要讓娜米爾從拱孔的下面透過,當一縷燈光使伯斯卡德看清拱孔的上都是由摩爾式的樓空圖案構成的時候,他急中生智,一團身爬上了支撐拱孔的中央小圓柱,抓住一個鏤空的裝飾圖案,憑藉著手腕的力量攀上去,鑽進中間的橢圓形空當,貼在那裡不再動彈,就像壁龕裡的聖徒一般。
娜米爾從拱孔下面透過,沒有看到伯斯卡德。她繼續朝對面的走廊走去。一下大廳門口,她便推門進去了。
一道燈光射入院內,當門一關上,又隨即消失了。
伯斯卡德開始思索起來,如果不是躲在這裡,他還能在哪裡思考呢?
&ldo;剛才娜米爾進了這個大廳,&rdo;他想,&ldo;顯然她不是到莎娃的房間去!也許她是剛從莎娃的房間出來。那麼如此看來,莎娃的房間很可能就是院子角落的那間吧?……我得去檢視一下!&rdo;
伯斯卡德在離開暗處之前又等了一會兒。
大廳裡的燈光漸漸暗淡下來,喧鬧聲也變成了竊竊私語。顯然,西迪&iddot;哈桑的手下們就要休息了。大廳裡還透出最後一絲亮光,整個住宅就要陷入沉睡中,行動的良機到了,機不可失。
伯斯卡德順著小圓柱滑下來,趴在走廊的瓷磚地面上,匍匐前進,他經過大廳門口,爬向院落的另一端,到娜米爾走出來的對角處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沒有上鎖。伯斯卡德推開了門。借著一盞毛玻璃罩著的,阿拉伯式的守夜燈的光亮,他很快把房間審視了一番。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牆上的壁毯,接著是地上的摩爾式矮凳,堆在牆角的坐墊,鋪在瓷磚地面上的雙層地毯,擺在一個矮桌上的殘餘的晚餐,最裡面是一張沙發床,上面蓋著一件毛織物。
伯斯卡德走進房室,關上了門。
一個女人躺在沙發床上,昏昏欲睡。一件阿拉伯人的斗篷遮蓋著她的半身。
她就是莎娃&iddot;桑道夫。
伯斯卡德毫不猶豫地認出了這個他在拉古扎大街上多次碰到過的年輕姑娘,他覺得姑娘的變化太大了!她的面色,就像當初她的婚禮馬車剛碰上皮埃爾的送殯隊伍時那樣蒼白;她的姿容,流露出憂傷、痛苦甚至麻木的神情。這都表明了她至今還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情況緊急,必須馬上把她救出去。
房門沒鎖,難道是娜米爾很快就要回來?娜米爾是否日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