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辦公室在辦公樓第六層。
一整層只有廠長一個人。
白雨被廠長一路牽著來到辦公樓第六層,一直沒有被鬆開。
廠長似乎很享受牽著他,帶著他的感覺,時不時回頭看看白雨,在看到白雨臉上淚水已經幹了,淚痕還殘留在臉上時,眼裡一直亮著光,似乎很滿意眼前白雨的模樣。
偶爾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白色手帕,替白雨擦額頭上的汗,似乎不想汗破壞淚痕。
那細緻輕柔的動作,讓白雨越發感覺這人的變態程度,就是個神經病。
這一路,白雨被廠長當做柔弱的小白花,呵護著帶回他的領地,再把人放在沙發上:“我聽說,喜歡一個人是要了解他的全部,白組長是不是也迫不及待想了解我的全部?”
白雨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模樣,內心咆哮:你一個神經病,誰要了解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廠長喜歡看什麼樣的他,分寸拿捏的極好,廠長很滿意他此時的表現。
可是,在看到辦公室內的場景,他真的有點繃不住。
這真的是個神經病。
誰家好人把辦公室弄成人體展示廳啊。
嗚嗚嗚,全都是屍體,男男女女都有,還都是燒焦的屍體。
被固定在牆上的,從天花板吊下來的,坐在角落靠著牆壁的,趴在地板上的……
有的還擺成某種不可言說的姿勢,這種還特別多,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整個辦公室裡到處都是屍體,怪不得廠長辦公室佔了一整層,全都是屍體,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太平間。
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死得很痛苦,不是睜大雙眸,就是張著嘴巴,似乎臨死前看到什麼可怕的一幕。
見白雨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地打量著他的辦公室,廠長表現得異常興奮,他在白雨面前展示自己的辦公室:“看,是不是覺得很壯觀?”
白雨控制不住發抖,眼淚又在往下掉,廠長在他面前蹲下,雙手捧著他的臉說:“害怕嗎?”
白雨咬著唇,緩緩點頭,脆弱得好像很快就會被折斷。
廠長一邊替他擦眼淚,一邊揉著他的頭髮:“別怕,我來給你介紹介紹。”
白雨內心瘋狂拒絕,可廠長已經開始介紹起來了。
他指著離他們最近的一男一女,兩人保持著苟【合的姿勢,身上雖然蓋了一條薄毯,卻也能知道薄毯下赤【裸【交纏的身體。
“這兩人,一個是銷售部經理,一個是倉管經理,兩人在工作時間亂搞。”
又指著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從姿勢上看同樣是在亂搞。
“那兩人在人家家裡亂搞。”
然後指著另外一個手拿一疊紙幣的男子說:“他在外面接私單。”
廠長一個一個指著給白雨介紹,白雨越聽越不對勁,他意識到這些人都是犯了錯。
可犯了錯也不是他們被殺的原因啊!
去舉報,自有上級領導整頓,幹嘛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呢?
他不敢說,甚至疑惑都不敢發出。
眼前人明顯狀態有問題,他感覺自己自己為這些人說一句話,下一秒自己也會變成跟這些人一樣的屍體。
廠長介紹很認真,語速也快了不少,人從沙發前一路往前,和白雨暫時拉開一定距離。
白雨這才能喘口氣,他挪了挪身子,緩解因緊張而僵硬酸脹的身體,撐著沙發的手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摸索著抽出來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本棕色皮質封面的筆記本。
見廠長沉浸在解說中,他翻開這本棕色筆記本。
隨著他翻開的那瞬間,系統聲音在他腦中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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