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在嗎?”
“他已經睡下了,你有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曹晟現在是當朝駙馬,說不定他真能幫自己,李延慶點點頭,跟隨曹晟來到斜對面一家茶館內。
兩人要了一間雅室坐下,一名茶妓給他們上茶,曹晟揮揮讓她退下,這才問道:“你是不是為凱旋儀式取消之事來京?”
李延慶搖搖頭,“儀式要不要都無所謂,是種帥的兒子被人殺了,我來調查一下。”
曹晟大吃一驚,“誰這麼大膽,敢殺种師道的兒子?”
李延慶便將種霖之事簡單說了一遍,曹晟冷笑一聲,“你不要去找祖父了,王鼎的背景我很清楚,他確實是梁師成的心腹,而且是頭號心腹,開封府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向梁師成報告。”
李延慶沉吟一下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所為,比如高俅、蔡京或者王黼?”
曹晟已經做了兩年的駙馬都尉,官任從四品的敷文閣侍制,他對朝廷的各種關係瞭如指掌,這也是在朝中為官的基本功之一,李延慶在朝中時間並不長,在這方面他還有所欠缺。
雖然李延慶這個問題顯得比較幼稚,但他可是曹家老爺子最器重的孫女婿,曹晟覺得自己有必要指點他一下,便微微一笑道:“當初範黨案,梁師成轉而支援王黼的條件就是要開封府尹,王鼎出任開封府尹後,王黼的勢力就完全退出了開封府,至於高俅,他的一畝三分地在禁軍,開封府他插不進足,如果你還懷疑蔡京,那就更沒有必要。”
“為什麼?”李延慶不解地問道。
曹晟悠悠喝了口茶,笑著反問道:“你知道蔡京為什麼能第四次出任相國?”
李延慶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那時他雖然訂了小報,知道蔡京復出之事,復出的原因小報並沒有提到,所以他並不太瞭解蔡京復出的細節。
曹晟故作神秘地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就是因為第一次北伐慘敗,官家又想提第二次北伐,怎奈反對意見太多,官家只得重新啟用蔡京鎮鎮場子,所以蔡京在背後又得一個綽號,叫做蔡魚,一條做菜的魚。”
李延慶不由啞然失笑,但他還有點不明白,笑問道:“為什麼叫蔡魚?”
“這是諧音,其實真正的意思是蔡盂,痰盂的盂。”
李延慶頓時哈哈大笑,但剛笑完他卻忽然醒悟了,“小六叔的意思是,這個蔡京只是官家臨時拿出來鎮鎮場子。”
“你說得一點沒錯,我那個帝姬娘子也親口這樣告訴我,我們都知道,蔡京豈能不知,他如果想多做幾年,他就不能犯一點錯誤,被官家握住把柄,所以我敢肯定的說,童貫背後那一刀子,絕不是蔡京所為,就算他有那個本事他也不會做,不值得。”
李延慶默默點頭,曹晟這一分析,他便知道只能是梁師成乾的,至於證據,他也不想去找了,連獄醫都‘自盡’了,哪裡還會有什麼證據?
曹晟笑著拍拍他肩膀,“跟我回家吧!蘊娘很想你,我知道你現在不宜在京城露面,但見見自己娘子,問題應該不大。”
李延慶嚇了一跳,“我娘子在曹府?”
“那你以為呢?她娘想女兒,便把她接來的,昨天剛回來。”
想到妻子離自己還不到一百步的距離,李延慶心頓時熱了,反正他給种師中說過,自己明天或者後天回去,那明天一早回去也不遲。
曹蘊也沒有想到丈夫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但她性格穩重內斂,父母在旁邊時,她只是含情脈脈地望著丈夫,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激情,直到晚上夫妻進了房間,曹蘊這才猛地抱住丈夫的腰,伏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李延慶輕輕撫摸妻子的秀髮,笑道:“都快當娘了,還像小娘子一樣委屈。”
曹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