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溫暖的手。她來這裡寄郵件。美國運通公司辦理業務的那個男人難道沒有看到她的與眾不同?一定沒有人像她這樣來寄郵件。她穿著破舊的鞋,破舊的黑衣服,破舊的深藍披風,戴著一頂破舊的紫羅蘭色的帽子,有人會像她這樣穿著打扮嗎?
我在她面前無法進食。我表面上看上去還很泰然自若,舉止帶有東方人的平靜,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她一邊喝酒一邊抽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有精神病,經常受到恐懼和癲狂的侵襲。她的談話幾乎是無意識的,要是精神分析醫生一定能看出她的問題,可是我意識不到。多數都是謊言。她想象的內容對她來說都是事實。那麼她小心翼翼編織的是什麼呢?是她個性的張揚、炫耀和自以為是。在我對她的明顯而又露骨的讚美之下,她也似乎在膨脹著。好像一瞬間具有毀滅性,而又顯得無助。我想保護她。多麼可笑啊!我,想保護她,她卻有著無窮大的力量。她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於她告訴我她的那些毀滅不是存心的,我居然相信了。她是在盡力毀滅我嗎?不,她走進我家,我願意###受她帶來的一切痛苦。如果說她在處心積慮地計劃著什麼的話,那也是以後,在她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強大的時候,在她知道自己應該利用這些力量的時候。我認為她是無法控制這份邪惡的力量的,甚至她自己也會被這份邪惡力量所困擾。
第二節(1)
她週一來到路維希安。我無情地問她:“你是同性戀嗎?你能面對你內心的這種衝動嗎?”亨利也曾這樣問過。
她很平靜地回答了我的問題。“珍相當男性化。我已經正視了自己的感情,我完全清楚這些感情,但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一個人能讓我將這份感情託付的。”然後她躲躲閃閃地岔開了話題,“你的衣服穿著多麼迷人啊。看這件裙子——玫瑰色,老式的底部裙襯,小小的黑色天鵝絨夾克,帶花邊的衣領,以及胸前的飾帶——太完美了,簡直太完美了。我也很喜歡你穿著的方式。有那麼一點點裸露,僅僅脖頸這一帶。我喜歡你的綠松石戒指,還有珊瑚耳環。”
她的雙手在顫抖,整個人都在顫抖。我為自己的無情而感到羞恥。我感到非常不安。她告訴我說,那天在餐館裡她多想看看我的雙腳,可當時又沒有辦法讓自己從容地看上兩眼。我說我也不敢看她的身體。我們談談這個,又扯扯那個。後來她看了我的雙腳,穿著涼鞋的雙腳,她認為我的腳長得很漂亮。
我說:“你喜歡這雙涼鞋嗎?”她說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涼鞋,也都穿著涼鞋,直到後來她窮得買不起涼鞋了才沒穿。我跟她說:“那跟我到房間裡來,我還有另外一雙,你試試看。”
瓊坐在我的床上,試了試那雙涼鞋。這雙鞋對她來說有點兒太小了。我看見她穿著棉襪,這一點讓我感到很痛苦。我又給她看我的黑披風,她覺得那也很漂亮。我叫她穿上試試,然後我看到她美麗的###,豐滿而又結實,讓我為之而傾倒。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她會那麼不安,那麼羞怯,乃至那麼驚恐。我說我會為她做一件披風,跟我那件一樣的。有一次我碰到了她的胳膊。她把胳膊縮了回去。我嚇到她了嗎?還會有人比我更敏感,比我更擔心嗎?我無法相信這一切。我當時很擔心。我非常想觸控她,想得近乎發狂。
她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衣領開得很低,露出了她的###,我真想上前###一下。我心煩意亂,渾身顫抖著。我開始慢慢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神經過敏,也開始擔心她心裡的想法了。她聊著天,不過我發現她在避免談到更深的話題——我們都不能說的一些話題。
我們第二天在美國運通公司見了面。她來時穿著那套定製的衣服,因為我說過我很喜歡那一套。
她說過只想要我送她我噴的那種香水和那條深紅色的手帕,其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