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掙扎,像條讓鳥兒銜在嘴裡、即將被吞下肚的蟲兒。而坐在長型沙發椅間的男人,笑覷她的一切狼狽。
人若能在笑時仍無法讓別人感覺到善意,只代表著他本性不會太親切和善,即使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實,真正面對時仍難免顫起一陣哆嗦。
“你怕輸給我嗎?!你沒種跟我賭嗎?!你虎爺是被叫假的嗎?!還是你真正的稱號是貓爺——”情急之下,她揚聲嚷嚷。
激將法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是一種賭注,她很可能激怒他,讓自己被丟出去的速度更快。
但也可能為她自己贏得一線生機!
“慢著。”沉沉的,像大提琴般低低共鳴的嗓音,阻止了她可能面對的慘劇,她的腳尖從半空中著地,牢牢踩在地板上的感覺真好,但她沒法子享受踏實的樂趣太久,左右架住她的手下將她塞進與長型沙發面對面小椅凳。
她與他,終於能好好坐下來談談正事了——她試圖樂觀地想。
“貓、爺?”
笑起來讓人顫抖的男人鷹似的瞳鎖在她身上,叼煙的嘴角輕揚,一抹嘲弄,從她提出那個要求時就不曾卸下,他咀嚼著她方才句末最後兩個字。
好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至今他還沒碰過有誰敢這樣無禮喚他。
很新鮮的經驗,新鮮到讓他也想試試親手扭斷她嫩頸子的樂趣。
瞧見他眉宇一皺,左右兩名手下又要動手拎她,她急忙橫過長桌,傾身向前,“……我叫韓三月,我是來請你跟我結婚的。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我不得不來拜託你!只有你能……所以請你考慮跟我結婚!”
別說考慮,想都甭想。“我確定你瘋了。”
他咬著煙,看起來像咬牙切齒。
“我沒有瘋……”她緊張的雙手平貼在牛仔褲上,掌心的汗水在深藍布料上溼濡一片。
“你以為自己是美女嗎?”恕他無禮,直問了。
不用低頭檢視自己,她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搖頭。“……我不是。”沒辦法美到讓他一見鍾情,美到讓他主動跪下來求她嫁給他。
“你是臺灣首富的女兒?”
“我不是。”沒辦法有錢到讓他少奮鬥二十年。
他獰笑,充滿嘲弄,“那麼,你憑什麼?”
說外貌沒外貌,要家世沒家世,憑什麼來要求跟他結婚?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可是……這裡是賭場,你是賭徒,我是賭客,你跟我賭一把,就用最快的比大比小,可以嗎?”
“用婚姻當賭注?”這還是他活這麼大,聽過最蠢的賭局。
他看她的眼神像將她當成神智不清的呆子。
“對。”
“你賭贏,我娶你,萬一你賭輸呢?”不會想陰他,玩那套“我贏,你娶我:我輸,我嫁你”的爛招吧?
他這一問,她愣了,食指摳摳臉頰,小聲嘀咕:“……呃,老實說,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打從她踏進這處富麗堂皇又紙醉金迷的豪華賭場,就沒有輸的打算。
她不能輸,她必須嫁給他。
他為她的自信滿滿及勇氣而嗤笑。
“從我賭場裡走出去的賭客,很少有人沒輸到傾家蕩產,你會是例外嗎?”
“我會是例外。”她點頭的動作是那麼那麼的輕,其中所蘊含的篤定卻沉重得像千斤巨石,不容誰來質疑。
“女人——”
“韓三月,請你記住未來妻子的名字,孟先生。”她沒將視線離開他身上,直勾勾看向他,“麻煩給我們一副撲克牌。”這句話是對他身旁手下央求的。
他被堵回來,但奇蹟似的,他沒有生氣。好樣的,他若贏,絕對親手拎著她,享受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