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玉錄玳低聲喝道,怒目而視,嚇的淳伽憋憋屈屈的扁著嘴兒含著淚撲進了婉瑩的懷裡。
玉錄玳接著訓婉瑩,“整日教孩子這些!好好的男兒,不學些爺們兒的東西,成日裡唸經,像個什麼樣子!”
“姐姐勿惱,婉瑩知錯了……”
“好了。”玉錄玳喝住她,頓了半晌才繃著一張臉道,“本宮想去老七府上瞧瞧,待會兒你可知道該說什麼?”
“婉瑩自當竭盡全力。”
此時玉錄玳雙手狠揪著手絹,心下嘆著——
可恨!可嘆!
恁說她堂堂皇后,去自個兒兒子府上還要這個賤人求情!
然,且不說那婉瑩性子素來討喜,茲說當年保酆帝駐軍歸化時,親手弄丟她親生兒子皇六子延琮後,便對她有一份深深的愧疚,這些年來,保酆帝對她的眷顧可以說是一份隆寵,更可以說是一份償還。
在阿靈敖簡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保酆帝大怒,當即下旨著阿靈敖督三司調查此案,凡與之牽連,絕不姑息!
待一番部署後,玉錄玳才請旨出宮去探延珏,然不出她所料,保酆帝一口否決,若不是婉瑩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番‘母子連心’之類的話,她今兒定出不了這紫禁城。
“你這性子素來莽撞,讓婉瑩陪你去,剩得又亂髮脾氣收不了場兒!”
想著臨走前保酆帝一番話,身著便裝坐在轎子裡的玉錄玳摳了一路的手心,待晌午一過,進了那睿親王府後門下了轎子後,竟又是一片血紅。
卻說那玉錄玳好一番心思才到了王府,卻竟然撲了個空。
“回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七爺才剛包紮上藥便隨那大理寺卿去了刑部會小法,老臣幾次勸阻,可您知道七爺那性子,老臣實在……”
延珏的正房裡,太醫院院判孫參瞧著那一床點點是血漬的凌亂被褥,一臉為難的道。
“沒用的東西!”玉錄玳大怒,“老七不懂事,你還不懂麼!”
年過花甲的孫參被罵的老臉全無,只鞠著有些駝的背一聲不敢吱,在宮裡當值30年,他又豈不知這皇后娘娘的性子?
“娘娘息怒。”這時,那打扮的一身俗豔的舒玉上前行禮。
沒錯,就在前幾日,她便同皇貴妃娘娘一同回來,原本今日是七爺回府的日子,她還擔憂七爺兒能否留她在府,卻不想這事多橫生,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而那打理府上了一段日子婧雅如今又一隻腳邁進了閻王殿,這一切簡直是老天賞賜她的機會。
如今這二位娘娘又來,她若好生招待,恁說是七爺再惱她,也比不會趕她走了。
舒玉殷勤的笑笑,上前諂媚道,“娘娘別擔心,舒玉跟娘娘作保,七爺確實龍精虎猛,並無大……”
“你是個什麼東西!哪兒輪到你來說話!”玉錄玳橫著眼睛一聲罵。
不為別的,只因那長幹黃的臉生的喪氣惹她厭!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偷雞不成蝕把米,舒玉倏的一軟跪在地上,腦袋貼地皮兒,哆嗦的不敢抬頭。
玉錄玳不屑看她,茲環視整個屋子裡的人,只瞧那兩個媵妾訥敏,雷薇都在,忽的皺眉。
“福晉呢?”
“在……在房裡。”舒玉結巴的道。
玉錄玳沒看她,而是轉而問道孫參,“她傷勢如何?”
“回皇后娘娘,福晉並無受傷。”
“那到算是萬幸。”玉錄玳點點頭,雖她不喜那粗俗丫頭,可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些個什麼老七克妻的說法兒又傳的街知巷聞。
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
“她可曾過來瞧過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