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消毒,走進了觀察室。
何雯痛苦地閉了下眼,她身上的傷也許不重,但是心上的呢?靈魂上的呢?
鮑嘉文坐了下來:“我一直以為,被第三者插足的女人是最痛苦的,也是最值得同情的,不想,你卻是最可惡的。”
“心中在意的財富就算失去很快也會掙回,但失去更多的是我們不曾珍惜的財富。看得見的傷口都會很快癒合,但更多的是無法看見的傷口,隱隱流血。分得清底線的愛情就不是愛情,但如果有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放棄。選擇愛情與選擇死亡沒有什麼不同,會害怕會逃避,但最後都逃不脫,只能義無反顧。”何雯緩慢卻堅定說:“我找你,只想說這些,但是我也想問你,他會判多少年?我能否分擔,我的罪也一樣深重。”
“這並不是分擔的事情,而是難逃法律制裁的事情。”鮑嘉文生氣,卻又沒有了譴責何雯的興趣,她為她的愛情選擇包庇、縱容、同謀,沒有人可以阻攔,但是她不該用愛情的名義遮掩她骯髒的行為、無恥的靈魂,還做出一副全天下她最可憐的樣子。
鮑嘉文站了起來:“我依舊是蕭凡的律師,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長長的嘆氣從何雯口中撥出,似乎還帶著些許的解脫,鮑嘉文沒有回頭,走了出去。
羅烈很快就回來了,有些沉重,靠著鮑嘉文坐了下來,問:“在想什麼?”
“陳昊愛過麥鳳兒嗎?”
“沒有意義了。”
“愛一定要進行時才好,不能是過去時,也不能是將來時吧。”鮑嘉文點頭:“你什麼時候回倫敦?”
“要過兩天。”
“明天吧,我和你一起去。”鮑嘉文說:“我想聽到薛南燕對我說聲對不起,我亦會對她說聲感謝。”
為什麼要說感謝?羅烈不用問,鮑嘉文也不會回答,其實,在她心裡早已明白,鮑偉軍與薛南燕的感情是真摯的,真摯到可以放棄一切。可是他們最終都選擇了放棄,選擇了為家人而放棄,這才是為愛情恪守的底線吧。
還有一層感謝,就是羅烈,對了,完成任務的他不需要這個身份了,他依舊是羅明陽。能夠在頹廢殘破的青春記憶裡,不將她忘卻。
也許沒有人在愛裡沒犯過錯誤,只是大小的問題。在所有愛與傷害的記憶裡,我們無從選擇,只能選擇繼續去愛,這樣才能串聯起所有的流年,讓自己不會被忘卻,有機會去完成過去、現在、未來……